“放心,耀武能搞掂。”必和握起拳头。
大西拉开车门,一个一个仔细看,司机也不放过。
“丢,伴郎呢?”
德宏拍了一下椅背,中指竖起,指着大西鼻子,破口大骂。
标准潮汕官话。
“林北是华农大木工班王德宏。省港旗兵是我老头创的。你算哪个蛋,敢动我同学。”
唾沫横飞,喷人一脸。
大西退后。
德宏跳下车,继续指着他的鼻子骂。
声音尖利呼啸。
赖皮跳下车,冲上前,抓住大西衣领。
德宏的唾沫星子飞到他后脑脖子,赶紧停口。
“特么的,老子是梅州客家,天下客家祖宗。我爸是客家王,省港旗人有我份。你特么的敢打我同学。作死啊!乌龟子!”
啪,一声,清脆的耳刮子震惊在场所有人。
包括德宏必和。
同学们都跳下车鼓掌,围住大西骂个不休。
大西眼睛赤红流血,胸膛起伏要爆炸,手脚不停发抖。
火山爆发的前兆。
十几把猎枪火铳围上来,乌黑铁口指着同学们的后脑。
生菜拿着喇叭,依然声嘶力竭:“同事们,只能打小胖子,其他都不能打。大学生不能打,都是华农的,海陆丰王爷的子弟,一根毫毛不能动。”
八子拿着喇叭一直在吼:“丢那星,个个都有照片,看仔细再开打。一组两个人,一个看照片一个打。哪个打错,仙无赦,仙全家。听见没有?仙全家。”
赖皮骂着骂着,双眼流泪:“特么的,就你省港旗兵讲义气不怕死。老子华农的更讲义气不怕死。”
绕到大西身后,跳起来,两只手抱住脖子,整个人骑上去,向后坠。
德宏子欢一人抓一只手。
老贾必和一人一只脚,往前拉。
铁塔轰然倒地。
耀武趴在面包车底,泪水滴滴答答掉地上。
大西躺地上,身躯扭动,好像黄鹂鸟嘴夹着的青虫。
两个喇叭还在不停的喊:“海陆丰王爷的子弟,一根毫毛不能动。哪个打错,仙无赦,仙全家。”
现场没有其他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几只白色海鸥在蓝天里盘旋。突然俯冲,叼起石板上的小鱼干,飞走。
一位老奶奶提着竹竿从破屋里冲出。
“打死你们这些贼海鸥。偷我鱼吃,作死啊!”
一位大爷匆匆跟在后面叫:“小花,小花,快回来,打架,危险。”
“大勇,你个死烂面。没有鱼干吃什么?全家饿死啊!”
大爷气疯了,拿起一个烂簸箕:“你们这些地种紫,整天无所事事干架,干架有鱼吃吗?林北打你们个扑街。”
冲到一个手拿火铳的旗人面前,劈头盖脸的打。
火铳赶紧指向天空。
大西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出来。
在宝岛,他一人挑了毒蛇窝,令三个龙头西去。
在香江,他和生鸡八中,仙掉十八红棍,整个九龙城嗦嗦发抖。
在newyork,他和唐.迈克尔谈判,赤手生擒教父。华人社团一举歼灭教父家族。
省港旗兵改写了世界教父家族史。
但是,在自己家乡,被五个华农木工同学死死压在地上。
除了扭动,啥也干不了。
“扑你阿母,林北不干了。华农木工好野,林北投降。阿母叫我收鱼干。”
面包车们掉头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