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该问唐朝。”

“噢，再等等！糊涂了。怎么赚的？妈妈说了，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要。”

“医科大仓库有个大花瓶，奶奶师姐认出是古董，卖给博物馆。”

“老天啊。妈妈师姐，要不要分给奶奶师姐一份？”

“她坚决不要。说家里钱太多，没地儿花。而且为国家捡回个宝贝，值。这么大的瓶，卖不出去会当垃圾打碎。”

“好好好。等我向老婆汇报！老婆，老婆，妈妈师姐说打四十万，打哪里去。”

唐朝扑上来，捧着砖头好像捧着师姐的手。

唐诗居然走过来，凑着小脑袋听。

必和拉了两张椅子过来。

唐妈眉开眼笑：“耀武啊！发财了好好孝敬老妈。一个女婿半个儿，那是胡说。”

“妈，哪里做得不好，您指导，坚决改正。”

“呵呵，一个女婿一个儿才对。我有两个儿子啦！”

“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回赖皮的彩礼定金有了。”

必和开心的说：“对，婚姻钱开路。赖皮回家拿不到钱就先借着。打个欠条，以后收到工资慢慢还。”

“自己兄弟，不用。几万块钱，洒洒水。”

“儿子们呀，这样不行啊！彩礼钱都搞不掂，这种男人有何用？梅州客家首府，不穷。如果是真想娶，十万八万凑得出来。说真的，子欢家有眼光。一个女大学生，毕业了工资一千块总是有，一年一万多。十几年就赚回来。还要生娃照顾家人。请个保姆都不止这些钱。”

两人都竖起拇指。

“耀武，把你的存折号码，名字，报给师姐。”

“好咧！哦，还在宿舍。明天吧！”

两人端正坐在椅子上，幼儿园孩子，轮流抱着砖头，眉开眼舒，时而低语，时而大笑。

耀武必和认真自习。

老寿星张嘴吸进一条小鱼。

黑颈龟抢着唐妈喂的饲料。

紫衫龙王很想找到张三丰比武。

黄绿鸢尾花傲视群雄世界第一洋洋自得。

耀武收好砖头走出病房。

赖皮在三角市徘徊了两个小时，终于拿起电话。

“妈，我有女朋友了。你别急，听我说。急也没用。华农同学，不同专业。很优秀，成绩好，班干部，学生会干事。后天带回来你们看看。打死我都分不了。生米煮成熟饭了。要怀孕，必须娶。你准备八万块钱彩礼。一月份要用。否则姑娘上吊自杀，我也要坐牢。详细情况后天见面说。你赶紧准备钱。再见。”

一口气说完，挂电话，跑回宿舍。

赖爸赖妈坐在竹椅上，内存不够用，宕机，大脑转圈圈，说不出一个字。

耀武跑到元岗路，放慢脚步，进村。

没反扣的房间，里面一定是几个单身汉。专找门推不动的。

一个门一个门轻推。

推不动，绕后面窗户看看。

不知推了多少门，终于，窗户里面，山鸡。

他跪在地上，侧面对窗，正面是一个轮椅上的女孩。

“红燕，你是知道我的。你被渔民救起后，不是我，你的日子不可能好过。不是我，你不可能保住一条腿。耀武，你也看到。他已经有心上人，不，不是心上人，是老婆。可是，我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几年，你看我有没有碰过哪个女人？我只要你。可是他呢？你爱他，一辈子爱他，我理解，我来晚了。可是我不放弃，你只有一条腿也不在乎。你拒绝我也不放弃。我不会强迫你。你不点头，绝不碰你。你点头，我们马上结婚，在香港领结婚证。生的孩子是香港户口。尖沙咀，铜锣湾，九龙城寨，整个香港你可以横着走。97年后我们去美国，去日本，去台湾，随你高兴。不想说话可以点头摇头。既然你爱他，就要为他考虑。他现在是一个大学生，前途似锦。他老丈人是地产富豪，家里保镖几十个。我的人都干不过。你如果出现，他念旧情，就没有了前程。不念旧情，你叫他怎么办？你只有一条腿，赚不到钱，他拿什么养你。难道又要像以前东莞那样打打杀杀看场子？”

女孩低下头。

血脉喷张，噢一声长啸，跳进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