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她先是睁大眼睛皱眉，实在忍不住，低声呻吟。

他一骨碌爬起来，按下呼叫。

轻轻走出房间，开灯。

耀武从沙发上坐起，唐妈唐朝走进诗的房间。

护士小姐姐推车进来。

打针吃药。

大家重新入睡。

晨练回来，耀武唐朝吃惊的看见，必和陪着诗在慢跑。

唐妈在后面跟着。

说是慢跑，快走而已。

“我要锻炼，只要不倒下就自己走自己跑。给宝宝一个向上的力量。”

大家含泪竖起拇指。

回到病房，粥粉馒头包子油条冒着热气。两盘青菜翠绿油亮。

吃了一半，耀武哭起来。

唐朝呵呵笑：“想妈了？”

点点头：“如果不是爸妈上班妹妹读书，我叫他们来。”

必和咬一口油条：“可怜的娃，我们的妈都在，就你相隔千里。”

诗：“不怕，你们的心在一起。”

老妈的心突然咚咚响几下。

“不好，冤王疯子找耀武去了。丹红，自己吃完去上课，记着锁门。”

放下筷子和半碗粥，上街找个电话亭。拿出布包，找到电话卡，开始拨号。

“同学，麻烦找107姜耀武听电话。”

“阿姨您好，我是一个宿舍的赖皮，耀武同学到教学楼自习了。临近期末，大家都在教学楼，早出晚归。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他还好吗？”

“很好。全宿舍他身体最强壮。勤工俭学赚了好几万，还资助了一个贫困生。英语四级考试听说要满分呢！”

赖皮忠诚的守护着秘密。

向优秀的地下党同志致敬。

“最近没有和别人打架吧！”

“没有。学校秩序很好，有巡逻队。”

“校外呢？抓小偷什么的！”

“没有，现在哪有小偷。严打了。”

“您是他一个宿舍的同学，可别骗我。大学生不能骗人。上半年，他是不是在医院呆了几个月？”

“阿姨，哪来的流言蜚语？呆几个月就要休学啦！科科都要挂，老师会让他留级。”

“那他留级了吗？”

“您说笑呢！留级我们就不在一个宿舍了。”

老贾在下面喊：“赖皮，走了。教学楼。陈曲，陈曲，赖皮在和美女说话，好几分钟了。”

“阿姨，自习去了。对不起，再见。”赖皮笑笑：死老贾，尽瞎说。

老妈摸摸胸口自语：“还好，还好，心不跳了。我还能是美女？真顽皮！”

走出电话亭。

不对，不对，陈曲是谁？大早上的，男生宿舍怎么有女生。

唉，脑袋乱成浆糊。她捶捶脑袋。

耀武从不捶脑袋。被人打多了，何苦自己打自己？

寒风凛冽，细雨蒙蒙。

他，白衣白裤，在巷子这一头。

她，青衣黑裤，在巷子那一头。

低矮破旧的灰色民居铁棚诉说岁月无情。

细雨在屋檐上聚集成泪，滴滴答滴答。

水落下，时光流走。

坑坑洼洼的水泥黄土地面污水蜿蜒。

乌云一大块压在天空。

无边丝雨牵线织网。

网住过去，罩住回忆，漏出忧愁。

雨渐大，白色手袖裤脚滴下思念。

丝丝秀发粘在额头，附在嘴角。

粘附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