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刮脸,没有知觉。只有一个念头,快回宾馆。
钥匙插进锁孔,开关门,冲进冲凉房。
长吸一口气,哇哇两口血吐进洗手盆。
赖皮抓住他的手:“好,活着就好。”
陈曲依门默默流泪。
“没事!打架内伤正常。死血出,活血生。”
从挎包里拿出药丸吃了。
“家传内伤药?”
“太上老君仙丹!”
“经理,经理,一男一女专家同房,没有结婚证,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专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早起,窗外鹅毛大雪,大地一片亮光。
手背,耳朵边缘,又肿又痒。
忍,忍住,绝对不能搔痒。
妈妈从小就教育,越搔越痒,有痒绝对不能搔。
赶紧刷牙洗脸跑步。
赖皮敲门进来:“耀武,又痒又痛,不知咋回事!有药吗?”
“没有!跑完步顺便看看是否有药店开门。”
在街上啊啊叫,哈哈笑,边跑边旋转。
雪花落在头发上,睫毛上。
伸掌,一片雪花飘入,晶莹剔透一闪而水。
长得和书本上一样。
屋顶,街面,白茫茫一片,童话世界。
心空身轻脚步飞。
赖皮望着前面消失的白点,无奈摇头。
少室山依旧巍峨黛青。
田野白茫茫干净一层棉花,躺上去一定柔软愉悦。
一棵大树下打坐,心头只剩雪花飘飘。
脱掉羽绒服,顺出铁拳头。
一声长啸,绕树奔跑。
一拳拳打在大树上。
脚下雪片咯吱咯吱呻吟,滑。
十指骨头剧痛,每打一拳,心痉挛。
哥怕的不是痛。
越痛越打。
终于适应,白色身影飞起来。
到药店买了冻疮膏。
食量终于大开,吃了三个大馒头。
“耀武,有羊肉汤呀!”
他愁眉苦脸看着陈曲赖皮快乐喝着肉汤嚼着肉片。
想起油就反胃。
出租车已停在门口。
“小弟弟,真的要去那里?出了名的乱,个个高手,只动手不动嘴。”
“是!”
车在小路口停下。
“对不起,只能在这里等你。小路走进去,尽头两排泥瓦房就是。有危险赶紧跑出来,车不熄火!”
“谢谢啦!您可以熄火省油。看个朋友,不打架。”
“您小心点。里面的人从不讲朋友。”
要是真这样,唐朝和宝宝不是白干活?
站在瓦房前大吼:“释龙师傅,宝宝给您带礼物。释龙师傅,宝宝给您带礼物。”
跑出一个小伙子,招手。
走进房间,屋里热腾腾,一壶水咕噜冒热气。
一中年男子,椭圆脸红润带英气,短发硬竖,灰衣灰裤灰鞋。
达摩祖师的画像低贴床头。
最惹眼的是床底和床尾空地上一堆酒瓶。
“请问您是释龙师傅?”
“你,耀武,宝释的弟弟?”
“我是他妈妈的师弟。这箱茅台酒,五十三度,您尝尝看习惯吗?”
开箱抽出一瓶打开,弯腰,双手抬至他胸前。
双手接过酒,仰头咕咚咕咚,只剩半瓶。
“不错,不错,十年好酒!”
“您好眼光,十年飞天茅台。广百买的,绝对真货。”
“广百在哪里?”
“广州市北京路广州百货大楼。”
“哦,国营的。走,到外面打几拳。”
释龙一个虎跃,双拳先后朝他脸庞划来。
无声无息比闪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