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澽说问道:“不知行舟和这位常赤将军私下关系如何?”
桑行舟面容一肃后答道:“骠骑将军爱兵如子,对麾下将领皆一视同仁,且赏罚分明,处事不偏不倚,在军中深受拥戴。而且,与先父乃是旧识。”
辛澽这一听,原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不过这样也好,桑行舟到沉露城之后,依然在他手下任职,想必也不会受什么委屈。到了沉露城之后,天高皇帝远,也比挤在邺城天天被迫勾心斗角玩心眼要舒坦的多。他问道:“不知行舟何时启程?”
“三日之后即随常赤将军启程。”桑行舟面无表情地说道。
辛澽一听,这简直是急不可耐啊。这时韩延栋已经出来了,他刚好听到桑行舟的话,连忙挥退附近仆役,并轻声劝说道:“妹夫请勿着急,父亲已经好转,看气色已经无碍,过两日便可上朝。等父亲上朝劝说一番,或有转机,妹夫不妨先找个理由拖上一拖。”
辛澽心里直摇头,虽然他不懂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但至少明白一个道理,皇帝的圣旨就是金口玉言,既然说出去了,即使皇帝知道你情有可原,但也绝不会收回成命。不是有那句话吗,领导永远都是对的。
他突然对这些事情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情绪,觉得处在这样一种氛围里实在太累太压抑。永初帝不是不知道桑行舟和兀由车斯敌寇有着血海深仇,但依然采取了这样的手段,也许是为了敲打,以免武将们居功自傲,也许是为了长远的布局,但是把手下当做棋子来肆意地摆弄,未免让人心寒。
桑行舟虽然同样年轻,但经历了几番波折,心思要比韩延栋老练多了,他轻轻摇头:“旨意已下,让陛下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唯有尊令行事而已。否则触怒了陛下,还会累及岳父。”
一听会连累他老爹,韩延栋便不再坚持了。几人再次进入卧室探望了韩廷佑一番,见他脸色明显好转,客套了几句后,辛澽告辞一声,与桑云舒返回住处。
辛澽此时已经萌生了离去的想法,桑行舟是北齐的臣子,甘心受人摆布,他可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做永初帝的手下。见到他脸色一直很低沉,桑云舒一路上也乖乖地一声不吭。
到了住宅后,辛澽坐下来思考起来。依着他的性格,恨不得马上将裕兴伯的印信挂在门上,立刻带着桑云舒离去。只是还有两件事情要办。一是要等三天后送桑行舟启程,二是要将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查出来施以惩戒。
桑行舟认命了,辛澽可不会遂了那些人的心愿,你耍你的手段,我就以力破之,看你的嘴炮厉害,还是我的飞剑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