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的手臂遭罪了,钝痛传来,他没有停下脚步。
他们是疯子!
但他不疯!
那人又丢了个木板过去,杨南的腿被砸到了,不得不慢下脚步。
也就是这时,男子追了上来。
杨南和他缠斗在了一起。
他不是吃素的,杨南更不是。
他招招狠辣,此刻容不下妇人之仁,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那人虽然专业,但也吃了杨南的亏。十几个回合之后,被杨南按在地上打。
“怎么还不来?”
熊猫国的警察那么牛掰,今天怎么这么慢?
“嘀哩嘀哩嘀哩——”
终于来了,杨南笑了。
“该死的,你报警了,什么时候的事?”那人气急败坏,吐出一口血。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把这话还给你,凭什么你守口如瓶,我却要对你和盘托出。”杨南喘息道。
这场剧烈运动对体力的消耗巨大,肾上腺素激增,心跳飞快。
“谁在那里?是你报警的吗?”
手电筒灯光照了过来,照向了两人的脸。
其实在刚交涉几句话后,杨南就拨通了江飞电话,并说了暗号“吃鱼”,江飞立马报警了。
关键时刻,好兄弟给力!
“杨南你没事吧?”
远处,江飞穿着睡衣大裤衩就出来了。
自行车被丢到了一边,他跑过来了。
“没事,我没事。”杨南松了一口气。
“哎,怎么回事啊,这也太坏了,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啊?你这张帅脸打坏了怎么找媳妇啊?”江飞一脸忧色:“你打电话的时候,我真吓坏了。好在现在警察蜀黍来了,不用怕了。”
杨南挤出一个笑容:“不用这么哄小孩似的安慰我,我没事。”
警察局内。
杨南和那男子正做笔录。
其他三个帮凶跑掉了。
男子名叫冯木,坚称只是在路口碰到杨南,两人撞了,然后起了口角冲突,所以最后才动手的。
杨南则是实话实说。
两个人言辞不一致,但那边没有监控,也没有小汽车停放,所以也没有行车记录仪录制的可能。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根据相关法律,对于尚不构成犯罪,因民间纠纷引起的打架斗殴,情节轻微的,可以当场调解处理。调解成功,当事人达成协议的,不予处罚。
杨南和他都没有造成轻伤和重大损害,双方可以协商处理。
到这时候,冯木终于知道好好说话了。
他恳求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杨南小兄弟。”
杨南冷哼一声:“你不会觉得我就这么算了吧?真当我好欺负啊?”
冯木道:“是我,我鬼迷心窍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样。”
杨南丝毫不让,他可不是什么烂好人:“你嚣张的气焰去哪了,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我就要和你耗到底。谁说没证据的,万一路过有个什么车,或者什么人看风景给拍到了呢,我要让你牢底坐穿。”
那人扁了扁嘴,最后道:“我也没想到会来这里啊。”
他看着四周,很惆怅。
杨南一下看透了他的心思。
其实不难猜,因为熊猫国的公民基本都是这样,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来橘子,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尤其是处于犯事的情况下。
杨南道:“这样吧,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到底是谁让你来的?你得告诉我。”
杨南能大致划分一个范围,但不能无限制全体攻击,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到底是谁整的他,他当然得对症下药,血债血偿。
冯木撇撇嘴:“其实那人不知道我来找你了。如果我知道了,一定会狠狠揍我的。是我自己想来的。”
杨南端详着他的脸,有的人看起来显小,有人则少年老成。
看他这样子,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不会还是学生吧?”
“我大学还没毕业,看不出来啊?”
杨南摇头:“根本看不出来,兄弟你长得太着急了。”
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就看起来三十好几了。岁月是把杀猪刀,但有的猪根本不用杀。
冯木:“可恶啊,不要羞辱我。总之,你要钱我给你。咱们和解吧。我还没毕业,不能留下案底。”
有把柄能不用吗,杨南笑了:
“你这话说的,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赔钱当然得赔,不过,我更要知道,你到底帮谁的?刘孟?计林?你就算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到时候我把你的照片往朋友圈一发,挨个问一问不就知道,到底是谁了吗?就算不说,表情肯定也会有点异样的。……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别人知道吧?”
打蛇要打七寸,冯木被精准拿捏了。
“可恶啊,放过我不行吗?”
杨南擦了擦嘴角的血管:“小子,这话应该我来说吧。我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跟我讲武力,现在我拿到你的把柄了,你又跟我讲道理。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什么事都让你做了是吧。我告诉你,社会可不是你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我这人睚眦必报,我看你这大学也别读了。做了这事肯定会被处分,通报批评,奖学金什么的也别想了,然后考研考公也会受影响吧,哎,我看你啊,实在可怜啊~”
冯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求你了。我真不想这样。”
杨南道:“第一,赔钱。第二,道歉,第三,告诉我,你要帮谁。如果你都能做到,事情就算了。不然我绝不和解。”
开玩笑,以为他是谁,打了他就想这么算了。
冯木似乎在挣扎,脸上痛苦至极,似乎在纠结,杨南冷眼旁观。
年轻人难免犯错,但不是犯错就情有可原了。
如果这样,还要警察做什么。
成年人第一课,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好,我都答应你。”冯木作出了艰难的决定。
他答应了告诉他真相。
原来,那三人是他朋友,只是过来帮他撑场子的。
根本不会打架。
他是为了帮计林。
计林是他舅舅。他看到舅舅借酒浇愁,一边骂人还拿针扎杨南的小人,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知道杨南是他的下属,还天天欺负上司的事情后,特别气氛。
于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杨南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三个人只是看起来有两把刷子,实际上只是花拳绣腿轻轻松松就被放倒了。”
“哈哈,我真要乐死了。你舅舅多大的人了,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天天扎小人有什么用,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每天过得精彩无限!”
“你也是多管闲事。谁要你出手?自己上赶着就来了。这世界讲的是法治,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你又不是皇帝,再说大清早亡了。”
“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你光听你舅舅说我,却根本不知道真相。错根本不在我好吗?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如果这就是欺负他,那我无话可说。”
事实总是如此,做错事的人可能从来都不觉得是自己的原因。
杨南把真相告诉他。
冯木不可置信,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我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杨南戏谑嘲弄道:“有意思,你舅舅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却都不信。我看你也不必听真相,因为你这人就喜欢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