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怪,七郎是个孩子,之前与四公子交过手,功夫不及四公子,还怕被四公子所伤呢。”卫姝笑着道,却在抬眸的瞬间瞧见前头的人群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叶律,只是一晃神便淹没在人群之中,再也没有机会等着她确认。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七郎似乎察觉到了卫姝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没看什么,许是看错了。”卫姝浅浅一笑,随即被罗素拉到小摊前挑选着素色的发簪。
虽说是灯会,可为了吸引各家夫人小姐的眼球,除了格局特色的花灯外,自然胭脂水粉以及女子饰品少不得了。
摊子上摆着各式的发簪,素雅的,华丽的,雕花的等等,应有尽有。罗素执起手边一支雕花木簪,缀着两颗珍珠,倒也好看,她顺手绾进头发之中,望向杨四郎:
“四郎你瞧,好不好看。”
杨四郎微笑颔首,眼中尽是宠溺,指尖轻抚过木簪上的珍珠,缓缓道:“素素人美,簪什么都好看。”
罗素红了脸,倒是卫姝与七郎相视一眼,不再说话。
热闹喧嚣的灯市,映衬着桥头站着的银镜公主窈窕的身姿,明媚的双眸直剌剌的瞧着那小摊前的杨四郎,眼中尽是钦慕与嫉妒。
身为使臣的公主在到达汴梁城时便差人找过那位公子,却不想会在此处相遇,只是他身边的那位女子能独享他的温柔,到是令银镜公主嫉妒不少。
站在她身侧的那位红衣姑娘相比较柔弱的银镜而言,眉目间更多了几分高傲,她顺着银镜的视线望了去,随即便了然于胸的神色,不由打趣道:
“我就说公主为何会亲自担任使臣,原来在中原有位俊俏公子勾住了公主的魂儿啊。”
听到此言,银镜立时红了脸,嗔怪的看着红衣女子:“玲珑姐姐就会打趣我,小心我在斜哥哥面前告你的状。”
萧玲珑听到这话,不由的皱了眉头,眼中写满了不削:“哼,你去告啊,只怕他这会儿被哪个中原妖精勾住了魂儿,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银镜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由笑着宽慰道:“荣格不是说了么,斜哥哥在中原有自己的安排,这不还告诉我们斜哥哥住在什么地方,等到宋皇生辰一过,我们一起找他,把他带回辽国。”
萧玲珑瞧着银镜此刻乖巧的模样,因耶律斜而生的烦恼也立时没了,不过片刻便又愁上心头,瞧着那越来越靠近的杨四郎,担忧道:“不过公主,那位公子好像成亲了,你是我堂堂大辽的公主,断断是不能做小的。”
银镜略微想了想,随即勾唇一笑:“那还不简单,我是公主,我要是想嫁他,就让他休了那个女人,再不然,就让她做妾!”
瞧着近在咫尺的人,银镜也顾不得些许,抛下了萧玲珑便朝着杨四郎走了去,大大方方的站到了杨四郎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被拦住去路的一行四人,略微有些诧异,刚要开口,银镜便开了口:“公子可还记得我,当日借伞之恩没齿难忘,竟不知道今日出行还能遇到公子,不然我也就带着伞了。”
银镜笑的灿烂,可杨四郎却丝毫没有想起来,倒是一旁的罗素扯了扯他的袖口,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四月时你我回门,途中遇到的那位姑娘,你还借了伞给人家。”
杨四郎经了罗素提点,这才恍然大悟,可这夫妻间的亲昵,看在银镜的眼里,倒是分外扎眼,可为了维持风范,依旧笑着,不肯表露半分心迹:
“我是辽国公主,此来大宋是为宋皇贺寿,若是几位赏脸,不如前方茶楼一叙,让我好好谢谢恩人才是。”
杨四郎随即朝着银镜揖礼一拜,随即道:“道谢便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我们出来的久了,不便再多待,这茶楼一叙便作罢,告辞。”
杨四郎彬彬有礼,随行的人也依礼施礼,跟着杨四郎便与银镜擦身而过。
银镜看着杨四郎那渐渐没入人群的背影,竟用了十成的力气握拳道:“我可是大辽的公主,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你等着,我一定要嫁给你!”
花灯迷人眼,也迷了银镜的心智,直到杨四郎一行人再也看不见身影,银镜依旧站着花灯下,朝着他离去的方向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