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酒吃便不错了,哪来那么多条件。”后来的狱卒也坐了下来,将一碟兰花豆摆在了桌上,也为自己斟上一碗,嗅着酒香:“这酒可真香啊。”
狱卒自言自语道,那酒香甚是浓郁,可是浓郁之余,却又透着阵阵花香,他饮下那一碗酒,塞了兰花豆到嘴里,可还未嚼,便觉得一阵头昏眼花。
狱卒晃晃悠悠起身,只想说这酒里有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对面先饮酒的狱卒已然倒在地上,唯有他还在强撑着。
牢狱中的火光映在墙上,狱卒瞧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墙上,越来越近。
他连忙连爬带滚的往后退,却不想那个影子越来越近,直到出现真身,面目狰狞。
“狴犴!”狱卒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卫姝瞧着面前躺下的两名狱卒,用脚踹了踹,不由勾唇一笑,随即让暗处的人出来将这两人架起来。
“将他们带走,四王爷另有安排。”卫姝吩咐着。
为首的人随即抱拳应道,在带人走前,大喊两声狴犴,待到外头的狱卒进来时,这狱中早已空空如也,那喝酒偷闲的人还有影子。
一夜过后,也不知是怎的,坊间传言四起,这狴犴再度现身,狱卒失踪下落不明,一时之间城内再度人心惶惶,不敢出门。
眼见着便到了上元节,赵德芳不疾不徐的在院中查着账目,倒是对外头所传的狴犴吃人一事充耳不闻,徐壁几次来找,赵德芳皆推脱不见。
“将军,这四王爷葫芦里卖的到底是药,这账到底有什么好查的。”副将瞧着眼前徐壁那阴沉的脸色,连忙开口。
“这四王爷查的不是账,是人心呐。”徐壁暗自捏紧了拳头,回首瞧着副将,眼神凌厉:“那出现在狱中的,确定是狴犴?”
“当夜守门的狱卒听见刑房内传来两声惊呼,可进去瞧的时候这人已经不见了,将军,难不成,真的会是狴犴?”副将有些不安,眼神中也透着些许的慌乱。
徐壁一拳锤在了书桌之上,随即侧眸瞧着副将:“查,查这突然出现的狴犴究竟是谁!”
“启禀将军,这四王爷与方护卫出府去了。”
副将还未领命,这伺候赵德芳的仆人便急匆匆的前来禀告,徐壁一听,心头更是凉了半截,喃喃道:
“我倒是小瞧这位年轻的王爷了,只怕丞相也拿他没有办法,跟着,瞧瞧他们去哪儿了。”
“是。”副将连忙领命,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书房。
马车里的赵德芳唇边带笑,眉宇间几分傲气更显俊逸。
靠门口坐着的卫姝略微有些不解,瞧着赵德芳的模样,不由问道:
“属下不解,王爷为何也要做出狴犴吃人的假象呢?”
赵德芳眼眸中透过一丝神秘,随即撩了车帘,缓缓道:“在泗州皆是徐壁的眼线,一举一动皆入他的眼,小姝,若是在泗州出的事不受他的掌控,他该如何呢?”
“会一查到底,铲除让他乱了阵脚的人。”卫姝一本正经的答道。
赵德芳应声颔首:“所以只要他出手,咱们就一定能抓住他的把柄,顺藤摸瓜,自然就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卫姝此刻才恍然,脸上的笑意也莫名明媚,望向赵德芳时,便也投去了几分钦佩:“王爷果然聪慧,非我等凡人可比。”
赵德芳无奈苦笑:“自古官场浑浊,若不聪慧些,就该被人算计死了,小姝,你说这社稷会有清明的一日么?”
卫姝略微想了想,随即道:“只要王爷想,便有这么一日。”
赵德芳凝眸望着卫姝,郑重其事道:“若要清明社稷,卫家一案必须彻查,方可不负我一腔抱负,小姝,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同我一起,好么?”
卫姝神色凝重,对上赵德芳的凝视的双眸,意志坚决的点头:“我留在王爷身边就是,陪着王爷一起,为卫家洗刷冤屈,为大宋清明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