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一行危机四伏,狴犴吃人一案倒是清楚了,可这被转移犯人又去了何处?还有这消失在雪地里的犯人,又是从何处出现,在何处消失的呢?
回城的马车上,赵德芳满脸愁绪,手中握着的暖炉早已没了温度,却也丝毫不曾察觉。
“王爷就别再想了。”卫姝轻声劝慰道。
“没有证据,我们便寻找证据,只是如今线索又断了。”赵德芳眉头紧锁,放下了手中的暖炉。
卫姝浅浅失笑,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摊开,里头竟然是那狱卒二人身上的断箭:“王爷不妨仔细瞧瞧这箭,看看,可有什么线索可循。”
赵德芳信手捻起一支断箭,仔细瞧着那带着血迹的箭头,许久也看不出什么来,无奈摇头:“我对兵器不懂,看不出来。”
“王爷再仔细看看,这箭也是分好几类,行军打仗所用之箭,需破甲之效,故而这箭头就比一般的箭要具有杀伤力,我在我义父的山寨里也有见到,所用来猎杀动物的箭,不需要破甲,故而简单锋利,与打仗所用的弓箭完全不同。”卫姝拿起另一支断箭,眉宇间透着几分傲气:
“王爷仔细瞧着这两支箭,不像是猎户与山匪所用之箭,到更像是打仗用的破甲箭。”
听卫姝如此说来,赵德芳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望向卫姝:“小姝的意思是,这箭来自与徐壁军中?”
卫姝点头应道,随即又道:“方才有人放暗箭杀了那两名狱卒,可等我与方慈追出去,莫说人影了,就连脚印都没有,王爷不觉得奇怪么?”
“是啊,大雪皑皑,就连小姝这样好的身手都做不到踏雪无痕,更何况旁人。”赵德芳这么想着,忽的握紧了手中的箭,脸色也渐渐阴沉:
“那人或许就每走,就在原地,这有人说过毛家村闹鬼,每到半夜就会出现凿石头的声音,却又找不到从哪里传出来的,说不定这毛家村地底下,大有文章啊!”
赵德芳双拳紧握,眉宇间更是透露着志在必得的气势,卫姝脸上的笑意温暖,随即道:
“既然如此,王爷何苦再愁没有证据?只要这毛家村地底下能够找到徐壁的把柄,一样治他的罪。”
赵德芳望向卫姝,心胸豁然,只是另一种愁绪却在心底蔓延开来。
徐壁是泗州参军,手下聚集着不少人马,泗州军队必定会为他所用,若是到时候真查出证据,徐壁不肯认罪就范,那时就自己带来的一队人马,又如何能与徐壁的人马抗衡呢。
马车驶进泗州城时已时至中午,城内一片安然祥和,倒是像极了徐壁治下有方,保了一方安宁。
马车刚刚行至城内,便有人拦下马车,说是收人钱财,告知进城的四公子前往驿馆一见。
马车内的赵德芳与卫姝面面相觑,这泗州城哪有他们所认识的人,还须得前往驿馆相见呢?
“王爷,要去驿馆么?”方慈问询道。
赵德芳瞧了瞧身侧的卫姝,随即应下:“去吧,若是徐壁的人,便不会邀我们去驿馆,直接就在参军府埋伏了。”
方慈应下,随即驾了马车前往驿馆。
他们一行五人下了马车,驿丞忙恭恭敬敬的走出相迎:“四公子您可算来了,这有人要见您呢,就在这位卫公子的房中。”
“究竟是谁啊,不在参军府相见,偏要在驿馆我的房间?”卫姝眼眸中透着疑惑,可依旧紧跟了赵德芳的步子,走向了后院。
寂静后院的馆舍也不过两三间,卫姝的房间便选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那间,门口种着翠竹,此刻也压着积雪,房门紧闭,似乎也瞧不出要见他们的人是谁。
赵德芳上前轻叩门扉,可半天却没人答应,不免觉得这就是一场闹剧。
“这人胆子也够大,竟然戏耍到四王爷头上了。”不苟言笑的孟良不由开口说道。
“自然是胆子大了,不然他也不会从小便让着我了。”柴郡主的声音此刻竟然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赵德芳闻声回转身,瞧着此刻站着自己面前的柴文意以及杨家六郎,不禁有些欣喜:
“文意六郎,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