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只觉得被人戳中心事一般,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看着杨七郎:“我让你拿来,这辽军近来蠢蠢欲动,保不齐哪天就上战场了,我就算想王爷了,那又如何。”
“嘿嘿,我越发觉得,姐姐自从和王爷挑明关系之后,打仗也越发的卖力了,生怕自己军功建的少了,给王爷丢了面子。”杨七郎笑着说道,却不想此刻的帐外响起了刘延亭的咳嗽声。
杨七郎立马不做声,将帕子还给了卫姝。
镇州守将刘延亭走进卫姝的帐内,瞧着一身白色暗纹锦袍的卫姝,束起的发冠也显得她身姿挺拔了些,与那些五大三粗的军营汉子还是不同的,即便是卫姝身着男子打扮,混到书生中也足以以假乱真,可在刘延亭的眼中,终究是个女人。
他是瞧不上卫姝的,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便带着些许的鄙夷,他更不信卫姝的那些功劳,他情愿相信她的功劳是敌军看到她是女人之后故意放水,让她取巧而胜的。
“刘将军。”卫姝与杨七郎一道起身朝着刘延亭抱拳行礼。
卫姝自然也是知道刘延亭眼中的鄙夷与不削,只是她也不削去争辩什么。
有些人就是如此,他若是信你,便是全心全意,若是不信,带着成见,任你说破大天去,他也不会有任何改观。
故而卫姝也不会说什么,只消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让他亲眼看见,或许他才有几分相信。
“想必你们也知道近几日辽军频频出兵骚扰,虽然你们是杨元帅派来相助于我的,我也只好接受,若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便回去元帅那儿哭诉,可怪不得我。”刘延亭的语气里也全是不削。
杨七郎立马道:“我们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才不会因为受伤便哭鼻子。”
“也不知元帅是否真的再也派不来人了,竟然派遣一个孩子和女人前来。”刘延亭冷哼了一声,杨七郎刚要开口,便被卫姝拦下了,卫姝抱拳道:
“刘将军,若是辽军前来叫阵,末将希望由末将应战。”
刘延亭瞧着卫姝,又瞧了瞧杨七郎:“行,不过本将怕你会输的难看,便让这小孩儿随你一道出战,狗屁的银蛇战将,我看也就是浪得虚名。”
刘延亭冷哼一声,转身便离开了卫姝的营帐。
“姐姐,他也欺人太甚了。”杨七郎瞧着他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卫姝却不怒反笑:“我算是知道为何元帅会派我们前来了。”
“为什么啊?”杨七郎不由的疑惑问道。
“你想啊,这刘延亭目中无人,只怕也极少有人能跟他共事的下去,也难怪由他镇守镇州后,辽军频频偷袭,大概是想找个突破口。”卫姝侧首瞧着七郎,推了他一把:
“赶紧回去休息,说不定明日,便要上战场了。”
杨七郎想了想,随即便抱拳告辞,在卫姝的瞩目下,快步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而对于明天的交战,则是卫姝在镇州时观察许久得出的结论。
辽军一直频频试探,便是想试试这镇州有没有可用的大将,这刘延亭瞧不上他们,自然也不会透露半点风声出去,即便是有,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话,辽军心里有了数,最快明日,最晚后天总会上门叫阵。
翌日天气暗沉,乌云压顶,辽军在城外叫阵时甚是嚣张,哨兵前来相报时,似乎也被辽军来势汹汹的模样,吓的有些不知所措。
辽军气焰格外嚣张,士气高涨,尤其是叫阵的将军,目空一切,傲视着前来应战的宋军。
前锋营的士兵从中间分开,白袍小将卫姝手持银蛇涯角枪悠然自得的走了出来。那一身白袍,还有她手中那柄银枪,不由的让那叫嚣的辽军将军看的有些发憷。
银蛇战将之名在辽军中早就传开了,一人连挑辽军六员大将,功夫与耶律斜不相上下,不过之前在高粱河一战时,被萧玲珑一箭射伤了,回去汴梁养伤去了嘛,怎么会又在军中。
“何人前来应战!报上名来!”那叫阵的将军不由大声喊道。
卫姝手中银枪一扬,勾唇一笑:“败军之将只需要认得银蛇枪就行!”
也不等那辽军的将军回答,卫姝一夹马腹,便跨马上前,与那辽将厮杀开来,不过短短三个回合,那辽军便死在卫姝的银枪之下。
卫姝趁势领兵进攻,在镇州大胜辽军,斩万人首级,虏获三名辽国大将,更收获了万匹的辽军战马。
银蛇战将再出战,在辽军之中再次蔓延开来,令人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