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楠正端着木质托盘,准备给俩名伤员换药。
还没走到卧房门口,就见范思辙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小璃姐,他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云清楠温柔的将药汤放在桌子上,问道。
“估计是找他的相好吧。”叶满璃望着范思辙的背影,浅浅一笑。
..
县衙。
小贩挑着扁担坐在街边卖杂货。
广场上也临时支起了茶摊。
大门外,人群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人死了,口供还有什么用啊,谁知道是不是严刑逼供,捏造出来的证词。”
“肯定是收了什么好处吧。”
“听说是夏家的人暗中作梗啊。”
“我怎么听说是明家人出面了。”
“你们说这种话不怕死啊?”
范思辙从人群之中挤进大堂。
赵恒一双腿盘起,坐在地上。
腿上横放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朴刀。
龙妙桐坐在公案后也不说话,独自翻看着卷宗。
范思辙轻步走到一旁,问龙妙桐。
“龙知县,现在是什么情况?”
龙妙桐听到范思辙的声音,眉头舒展开,疲惫的身躯终于找到一些慰藉,“范县丞,按章程,已经结束了,但...”
她望向赵恒一,“但赵恒一不服。说清安县官吏收受贿赂,包庇罪犯。”
又是这套说辞吗?
范思辙理解,但不尊重。
“你怎么宣判的?”
“按你昨天说的,我都记下来了,你看看?”龙妙桐将公文递给他。
范思辙快速浏览一遍,并无纰漏。
看来赵恒一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瞥了眼大门外吵嚷的人群。
范思辙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举起惊堂木,狠狠往桌面一拍。
他高喝道,“各位乡亲们,我作为此案的调查员,有责任为各位答疑解惑。这件命案即使巧合,也是定数。”
门外的人群听见巨大的响声,纷纷扬着头,往范思辙的方向看去。
范思辙再次敲响了惊堂木,向众人讲述这场命案的经过。
今年清明,赵立川、王五蛋以及一众清安县民,受雇佣,去杭州陈大富的田里务农。
约定好小满时节付工钱。
由于陈大富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银两,便拖欠了工钱。
而这时,赵立川便将家书寄出了。
好在没过多久,陈大富放出消息,让佃农去杭州领工钱。
阴差阳错下,赵立川并未知晓。
而王五蛋领取工钱之后,将钱赌完了。心生歹念,将赵立川那份工钱代领出来,变成自己的赌资。
结局可想而知,王五蛋输的分文不剩。
正踌躇之际,遇见一个黑衣人。称赵立川今日得到了一笔横财。
威逼利诱下,王五蛋将赵立川约到山上。
赵立川自然不承认有这笔钱,并且得知王五蛋私吞了他的工钱。
两人情绪激动,推搡起来。
打斗过程中,赵立川意外摔倒,后脑撞击石块,晕了过去。
王五蛋内心恐惧,逃离了现场。
最后,黑衣人用石块猛击赵立川额头,将其杀死。
“好了,这就是案件的经过。现清安县判决,王五蛋侵占他人钱财五两,斗殴伤人、凶案从犯。”
范思辙顿了顿,拿起毛笔,龙飞凤书,“主犯黑衣人身份未知,仍逃逸在外。现清安县发布缉拿令,并上报杭州府。”
他大手一挥,将画好的人像展示给众人。
正是昨晚袭击县衙的黑衣人。
门外的百姓踮起脚尖,铆足劲,想看看真凶容貌。
画像只有半张脸。
露出阴桀的眼眸,半截的鼻梁,以及一小部分突出的颧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