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秦队看人有一套呢。”烟枪瞥眼镜一眼，笑道：“换你，估计黄坤龙跑了你都怀疑不到吧。”

警车跟着黄坤龙到了沙王桥，这座桥不大，双向四车道，桥上亮着昏黄的灯光，为这一片区域提供了仅有的照明。而桥下，还能听见河水哗啦啦的响。

两人看到黄坤龙在桥前停了车，把自行车锁在即将上桥的位置，然后走到侧边，顺着下桥的楼梯转了下去。

晚上出城的车不多，他们虽是私家车的外表，也稍微有点扎眼。所以眼镜把车停在距离桥面一百米的位置，遥遥看着黄坤龙的自行车，然后熄了火。

“这黄坤龙是去尿尿了？”

“管他呢，自行车在，他跑不了。”

——

距离河水最近的一座桥墩上，姚灿早就坐这等着了。

他弄来一根细长树枝，上面还系了条鱼线，远远垂在河里，看起来像模像样。不过如果附近有老钓手，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是在钓鱼。

平日这条河水流不大，水面平静，尚有鱼可钓。但最近上游涨水，连带着天东县这一段水量也变大不少，不说湍急，哗啦啦的声响也有几分震耳。

再加上今晚预报有暴雨，这时候来钓鱼，要么是新手，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姚灿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他摸了摸藏在身后的木棍，心里安全不少。再抬头看天，开始下雨了。

雨滴落到河面，点出一片片涟漪，岸边的土地也很快潮湿，姚灿缩在桥墩下，这里似乎变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庇护所。

这黄坤龙该不会怂了，不敢来了吧？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错误，他马上看到连接桥上桥下的楼梯上，出现一个身影。那身影肥肥胖胖，一手提了个塑料袋，另一手提着个酒瓶子。一边下楼，一边东张西望。

对方很快就锁定了他，冲他挥挥手里的酒瓶。

姚灿站起来，冲黄坤龙道：“这边。”

他指着桥墩底下，沿岸是一片乱石，踩着这些乱石，就能走到桥墩上，不过因为涨水，有些石头已经被打的半湿。

黄坤龙很快走到桥墩旁，冲他一笑。

“姚灿？”

“是我。”

黄坤龙点点头，把手里的酒瓶和塑料袋递给他，姚灿接过来，是一瓶二锅头，和几包商店买的酒鬼花生、泡椒凤爪之类的下酒菜。

如果不是姚灿知道黄坤龙来者不善，很可能就被这一招晃过去了。

趁着这空档，黄坤龙也爬上桥墩，环视了一圈周围后，笑着道：“这地方不错，亏你找的出来。”

“行了，咱也别客套了，坐下说吧。”

姚灿坐回石头上，黄坤龙也捡了块石头坐下，不过这两人心有灵犀，都稍微离了彼此一米。

暴雨，马上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