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国才无法回答姚灿的话，姚灿帮他整理了衣领。

“所以，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但警察会查到黄坤龙手机号，知道我俩昨天打过电话。”

姚灿皱眉，这确实是个隐患，必须处理掉。

“你跟他联系时，用的手机还是办公室的电话？”

“手机。”

“那就好办。”姚灿一伸手：“手机拿出来。”

熊国才已经慌乱神，基本是姚灿说什么他做什么，乖乖拿出手机。

姚灿接过来，扣开电池后盖，取出电话卡，直接掰断。

“哎，你干什么？”

熊国才大惊，赶紧抢回手机，表情震怒。

“小点声。”姚灿淡然道：“你记住，那个电话号，你前段时间刚好丢了，所以是谁和黄坤龙通的电话，你不知道。然后你等会去买一张电话卡，别买新的，一定要买别人用过、有通话记录的，就说新号是你以前备用的，现在都用它联系人。”

现在手机号不要求实名制，谁用的哪个号码，只能通过使用痕迹来确定。比如有证人证明，他昨天和你联系时用的这个号码。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运营商只能确认某个号码的联系记录，并没有办法确认是谁用的。

熊国才愣愣点头，姚灿再三叮嘱他后，把掰断的电话卡扔进下水道里。

等熊国才走了，姚灿躺在椅子上，接下来几天将是最难熬的时候，警察一定会大力搜查跟黄坤龙有关的一切。但只要熬过这几天，他就安全了。

他看向远处天空，经过一夜暴雨，今天的天空十分晴朗。

——

许夏安和秦武阳在车上，接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秦队，有市民称，在城西下沙街道尽头发现一具男尸。”

县局指挥中心联系到秦武阳，让他尽快去现场确认情况。

秦武阳挂了电话，先派人到姚家庄黄坤龙家门口守着，然后脚下油门一踩，和许夏安直奔下沙街道。

“下沙街道紧挨着沙河，街道尽头，就是岸边。”许夏安在车上呢喃，昨天黄坤龙消失的那条河就是沙河，现在突然在岸边发现一具男尸，很有可能就是消失的黄坤龙。

秦武阳不说话，脸色铁青，眼底虽有疲惫，表情中却带着愤怒。

许夏安说的意思，秦武阳肯定也明白。

这案子到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一开始只是李勋故意伤人，然后牵扯出黄石全的强奸案，紧接着黄石全死亡。等他们刚发现黄坤龙有重大作案嫌疑，黄坤龙紧接着也死了。

命运，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捉弄他们。

两人沉默，秦武阳从座下掏出一盏警灯，摇下车窗，把警灯放在车顶，打开。

刺耳警笛声响起，汽车再次提速，像一颗愤怒的炮弹，向下沙街道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