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吃错果子之后,宇宙之战便在地球上打响了。为了拯救被欺骗的人类脱离坏索尔的统治,XXX亲自来到地球,为全人类的罪过接受审判并付出了代价,好让罪人重新成为义人。且看‘义’字,它原先的写法是‘義’,上面是‘羊’,下面是‘我’,而简体的‘义’意为器皿里的鲜血。连起来的意思就是‘用羔羊的血遮蔽我,使我得称为义’。这正是对XXX拯救人类的计划最简明的阐述。祂在地球上被比喻为羔羊,这正应了人类先知的一句话:‘看哪,XXX的羔羊,除去世人罪孽的!’”
“我为汉字中对宇宙真理准确的描述感到震惊。虽然现在全人类都被坏索尔蒙蔽了双眼,但是汉语仍然在向人类见证祂。大部分使用汉语的人类称自己为‘华夏儿女’,有古籍曰:‘夏,大也。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个民族自称为天道的儿女,他们的文化中保留着对祂祭祀的礼仪——郊祀。从XXX开天辟地之日起,这一仪式就一脉相承、代代相传,直到1911年最后一个王朝终结的时候,郊祀也随之结束了。他们的服饰也保留着对XXX的敬畏,大家请看这幅图。”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古代汉人穿着的交领服饰。
“这种交领被称为‘义领’,以左右交叉的交领为‘义’的撇捺,以穿戴者的头脑为‘义’上的那点,意味着人应当将XXX的‘义’穿戴在身,才能不忘做人的根本。结合礼仪之夏与服章之华,我们看到华夏儿女对XXX充满了爱戴之情,宇宙的真理在他们的血脉里流淌,铭刻在他们永恒的记忆里。从历史上来看,自创世到周朝,XXX一直被这个民族认为是宇宙唯一的创造者,但是到了汉朝,随着坏索尔势力的渗透,XXX已经大大地被这个民族遗忘了。虽然坏索尔企图抹杀华夏儿女对祂的记忆,但是祂已经将宇宙的真理保存在了汉字之中。”
“宇宙之战还在继续着,现今那魔头仍然在破坏记载着XXX之真理的一切文字。两年前我在人类语料库里查阅文献时发现,汉语里充满了奇怪的字母。我看到有一句话说‘他真是我YYDS!’我问陪伴我的索尔:‘YYDS是什么意思?’他回答:‘意思是永远的神。’我想大概就是些拼音缩写罢了,但是我继续查阅,发现‘瑟瑟发抖’变成了SSFD,‘妹妹’变成了MM,‘妈妈’竟然也是MM;‘精美绝伦’变成了‘绝绝子’,‘形单影只’变成了‘寂寞子’。如果说曾经意境深远的成语佳句变成了流行语还能差强人意,汉字消失变成了字母则会让华夏民族的下一代彻底忘记祂留在文字里的启示。我看到了那魔头的险恶,便问索尔:‘那这个YYDS指的是XXX吗?’索尔回答:‘结合上下文,这位人类说的是易烊千玺。’这时我方知他们已经忘记了XXX,我无不为他们惋惜哀痛。大量类似的语料让我注意到坏索尔已经将传染性极强的非主流流行词渗透到了这个民族的边边角角,结果主流也开始使用这些词,导致原本的从流反噬了主流,造成了大规模感染。虽然这些词会从历史上消失,但是使用它们的语言惯性和思维习惯会永久地保留在人类的大脑里。文字,乃文化之根本,对文字的改造,就是对思维的改造,就是对宇宙天地认知的改造。由此可见,保持语言的严肃性和纯洁性是多么重要的事。我对陪伴我的索尔说,我希望有些华夏的儿女能认识到这些现象背后的宇宙之战,并拿起XXX赐给他们的武器绝地反击。索尔叫我不用担心,那些重新做过选择的人类要在XXX能力的庇护下,保持纯洁直到祂重临地球的日子。”
法尔森稍作停顿,然后说:“听了我以上的演讲,有些家人也许会问:‘法尔森,你研究得很详细,这应该花了你很长时间吧?’是的,我会说,我已经在人类研究项目逗留了25年的时间,从我52岁开始,一直到现在77岁。怎么可能,该项目不是5年制吗?你一定会问。我被留级是因为先祖阁下一直不让我毕业。”
大厅里哄堂大笑,镜头对准了坐在高台上的先祖尚森,他笑着撇过脸去。
法尔森果然有一本正经说笑话的天赋,虽然星义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他胡须都没抖动一下,便接着说:“第五年我毕业前夕,先祖召见了我,他对我说,XXX希望我留在汉语系,等候祂通知我可以提交毕业演讲的时候。从那一年开始,连续20年,我都没有收到毕业演讲的传唤。不过我学会了放下自己的意见去等候XXX的旨意,我在汉语系学习研究了15年后,我的导师被派往首都任教,于是我被院长任命为新的教授,并开始了我的执教生涯。
“我秉持着导师‘汉语是人类最美的艺术’的信念在尤里卡任教。从我手下陆续毕业了3届学生,大家都称呼我是‘没有毕业的教授’。这么多年来,我越研究就越发现自己的狭隘,我发现自己不能很好地和人类共情,因为我始终不理解一些词汇的含义,比如‘悲恸’‘撕心裂肺’和‘战争’。我知道作为一个教授,这样的水平够不到毕业。我渐渐不再过分关注何时会收到传唤这件事,而是把我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对以汉语为母语者的行为模式和思维方式的研究中。因为他们诗词歌赋中蕴含的悲欢离合与阴晴圆缺是我不能理解的,我希望借着这样的研究能让我的思想与他们更接近。我开始体会到XXX的心思:我渴望成为他们的一员,体会他们的疾苦。”
“直到一年前,我终于明白了XXX让我逗留在该项目的原因。那天我正在教室里带着我的学生读《诗经·颂·我将》,突然外面像炸了锅一样,系主任风风火火地带着一群贝尼跑进来,气喘吁吁地问:‘这里谁会说汉语?’我说:‘这里所有的学生都会讲。’系主任跺着脚说:‘我是指会说地道的普通话的贝尼!’然后所有学生都指着我。系主任把我从教室里拉了出去,说:‘法尔森,你的使命到了。刚刚有一艘人类的飞船坠毁了,人类医学系的教授们从里面抢救出一个黄种人,跟着他的索尔说他讲普通话。目前索尔不能直接和他交流,等他醒过来只能靠你了。’然后先祖传唤了我,我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和先祖协作制定了帮助这个人类的计划。我在首都逗留了很多天,等我回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是我要分享的第三部分——阿迪尼程星义给我的启迪。”
“我小的时候虽然喜欢人类的语言,但是我不喜欢人类本身,我觉得他们很危险。我父亲曾经问我:‘儿子,如果有一个人类小朋友来到马赫拉上,你会和他做朋友吗?’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因为他背后可能站着一个坏索尔。’父亲说:‘那你认为XXX为什么要救这样的生物呢?’我不知道,父亲接着说:‘因为祂相信在祂的爱里,他们会重新变好。所以我们不是要等到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后再去和他们做朋友,而是先迈出信任的第一步。’我见到程星义的第一眼时,他坐在床上,有些躲闪我的目光。他的姿势很僵硬,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安,但是我察觉到他内心的窘迫。他看着像个孩子,就像曾经的我,也许他也不想和贝尼做朋友。但我遵从父亲的教导,选择相信他,相信XXX会改变他的心。我用最尊敬的称呼‘阿迪尼’来称呼他,然后耐心地教他我们的语言。
“他问我许多问题,但是每次当他得到答案后,他都感觉到害怕。很明显,他不信任我。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几个月的时间,我感到不能再坚持下去了,但每当我想起XXX对冥顽不灵之人付出的耐心,这样的爱又重新驱使我回到程星义的身边。伊鲁斯事件后,我看到了他的悲恸,那一刹我不仅明白了悲恸的意思,而且明白了他的不信任是源于他的自责和悲伤。我决定更坚强地信任他,然后我便看到他在瞬间成长起来:他回应了我的信任,真的成为了一个值得贝尼信任的人类。从此我明白了,唯有信任与爱才能改变人类,促使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而这样的爱正是XXX拯救他们的核心。”
“在与阿迪尼程星义相处的这一年当中,我不光教他贝尼语,也教他宇宙的法律,甚至教他汉语。我发现他对汉字中的启示几乎没有认识,请大家看以下的一段对话。”
法尔森指向大屏幕,大厅里便开始放映他和星义在实验室里的一段对话,视频经过了处理,对话已经被翻译成了贝尼语,而且星义受伤的地方均被打上了马赛克。
星义倚在床上,半信半疑地问法尔森:“你确定这里说的就是你们的XXX?”他做了做口型。
“是的,你们古籍中对祂的记载和我们认识的那一位完全一致。”法尔森说。
“但是我们的学校里从来不会讲这个。”
“因为这是仇敌干的。”
“仇敌是谁?”
“今天没时间讲故事,你能告诉我你们学校都讲什么吗?”
星义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躺下了,法尔森温柔地把他又拉了起来,说:“你累了吗?坚持一下回答我的问题行吗?索尔在录像呢。”
“什么,你在录像?为什么要录下来!”
“只是为了记录你说的重要内容。”
“快剪掉,重来。”
“索尔的记录没有美化人类的功能。”
然后星义一把揪住了法尔森的毛。
此刻屏幕前的星义默默地捂住脸,他记得后面他和法尔森为索尔录像的事辩论了好久,才回到正题上。那段冗长的废话已经被删掉了,大厅里画面一闪,星义端坐在床上,重新开始回答法尔森的问题:“学校里面讲,宇宙是大爆炸形成的。”
“你相信吗?”法尔森问。
“我当然不信,爆炸后熵会增大,只会产生混乱,怎么可能出现旋转方向各异的星系呢。”
“那你一直以来都相信什么?”
“老天爷,但是这个老天爷叫什么名字我可不知道。我要说明一下,我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神,也许这个老天爷是个外星人,他搭着飞船把人类生命的萌芽送到了地球上。嘿,我觉得这个老天爷和你说的那个祂很像,高级生物创造低级生物才说得过去嘛。”
法尔森板着脸说:“祂不是生物。”
星义连忙说:“对不起。”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法尔森回到他的演讲中,说:“地球上的斗争真是惨烈,坏索尔剥夺了成千上万个像程星义这样的人对XXX的认识。如果他们不能认清真相并重新抉择,人类注定要叛乱到底并永远灭亡。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25年来所学的知识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要将这个人类带领到祂的面前。我也明白了,人类研究院所设的种种科目都与祂有关,所有的学问最终都要挂在祂救赎大爱的金线上。”
接着法尔森讲了他在宾利大学湖畔的经历以及他对战争的理解。星义在屏幕前看着,几乎是热泪盈眶。如果说阿克森还在担心星义会选择坏索尔,那么法尔森的眼界已经远远超过了阿克森。法尔森对星义的信任,来自他对宇宙之君的笃信,他凭借着这样的信心,目光已经穿越了时光的隧道,看到了未来被宇宙之君重塑的星义。
星义知道,如果没有法尔森的陪伴和带领,他绝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他正这样想的时候,法尔森穿过镜头看向星义,说:“阿迪尼,在演讲的最后,我想对你说,早在25年前,祂就开始为你今日的到来做准备。你尚未出生,祂已经看见你;你尚未度一日,你的一切已经写在祂的册子上。祂会一直引领你,带你进入祂的国度。”
大厅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法尔森向观众们微微鞠躬,然后他脚下的站台开始下降,等他进入地下后,地表便关闭了。
“谢谢你,宇宙之君,”星义闭上眼睛说,“也谢谢你,法尔森。”
“请先祖和评审团为法尔森打分,现在我们休息10分钟,美妙的赞美乐后马上回来。”帕拉娅说。
索尔和贝尼们聚集到舞台上排列乐队,他们纷纷拿出金琴,奏响了让人身心宁静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