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瑛,他那张冷酷的脸上出现了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平复了一下心中的震惊,李瑛再度打开了锦盒,看着盒中的印玺发起了呆。
印玺盘龙,一角有缺,以赤金补之。
捏住印玺,轻轻的翻起,“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赫然在目。
这方印玺在朝阳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薄薄的晨雾仿佛受到了吸引,盘绕着印玺流动,宛如一条神俊的玉龙,映衬的这方印玺宛如神物。
不,祂就是神物!
良久,李瑛砰的一声再度将锦盒合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老乌龟,真有你的!”
传国玉玺啊!
这老乌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藏到他屁股底下的。去年李晔那个苦命孩子刚死,也就是说,这东西到这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
而这东西到他手里的意思也很明显——袁天罡那老乌龟,显然不想让他这个太子舒舒服服的跑去闲云野鹤。可问题是,当年若非袁天罡暗中阻拦,他或许早就成功把他那个好父皇拉下来了,何必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嗯?”李瑛皱了皱眉,再次将锦盒打了开来。
他这才注意到,锦盒内铭刻着一句话:臣袁天罡遥拜殿下,恭贺殿下重获新生!
井……
李瑛额头青筋直跳:“彼其娘之!老乌龟,你特么没完了是吧!”
想当年袁术得传国玉玺,便急不可耐的在寿春称帝了。然后,他就被一众“炎汉忠臣”群殴了,到死都没明白,他都有传国玉玺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那个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这玩意儿只是一块石头。
当初始皇帝哪怕是指着一块大路边的石头说这玩意儿是传国玉玺,那么其他人也必须承认那就是传国玉玺。
说到底,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老乌龟把这玩意儿放在他的屁股底下,是为了诱惑他,还是有其他什么目的,李瑛暂时不得而知。但是这玩意儿,他就收下了!
想了想,李瑛将昨天晚上打到的熊皮扯下来了一截,凑活着将传国玉玺包了起来。
至于那锦盒,则是被他抛到了火堆里面。
无他,实在是不想看见袁天罡那老乌龟的任何痕迹。
锦盒扑的一下掉入了火堆里面,很快便在火焰的燃烧下一点点吞噬。
等到温韬回来的时候,看着河谷中那条奔涌的溪流,一双眼睛中写满了茫然:什么情况啊,我这才走了多久,这位爷就整出了这么大的场面?我是不是走错了?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罗盘,心里计算了一下回来的路线,没有问题啊。
唰……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温韬的面前:“你在看什么?”
听到这声音,温韬打了个激灵,连忙翻身下马跪地:“参见殿下!”
“嗯,衣物呢?”
温韬将背上的包袱卸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呈递给了对方。
李瑛接了过来:“在此处等着!”
话音落下,李瑛再度消失。
温韬松了口气,抬起了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还好,没有迟到。
这点时间,他的确进城找了几个郎中,可给他一把脉,纷纷大摇其头让他回去该吃吃,该喝喝,气的温韬这敦厚人都差点儿没发火。
所以,温韬也是认命了。找了家成衣铺,加了大价钱请人家赶工做了身衣服,然后又跑去买了匹健马,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进了那水潭,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污垢,李瑛才穿上衣服,重新出现在了温韬的面前。
瞧见来人,温韬不由得眼中闪过了一抹惊讶。这位太子不愧是天潢贵胄,当真生的……英武不凡呐!
回了回神,温韬连忙牵来了马。
李瑛见状微微点头,道了声有心了,随即翻身上马,拽着缰绳坐在了马上。看了眼温韬,李瑛摘下了拇指上的紫玉扳指,丢给了他:“赏你的!”
温韬怔了一下,躬身道:“谢殿下!”
“记住了,从此刻起,没有殿下,称呼我公子即可。”
“是,公子!”温韬很是言听计从的道:“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去何处?”
“豹林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