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梅贞指挥着小周和小年,又从老掌柜那拉来两卡车家具,用了半个月,总算布置出梅贞想要的家。客厅厨房餐厅都没动。一楼客厅里边最大的房间给杨行慎布置出一个书房兼办公室。楼梯下的房间布置成两个孩子的游戏室,什么家具也没有,只厚厚地铺了两层地毡,再铺上自己做的细帆布大垫子。餐厅对面的房间收拾出来做客房。二楼的四间房间,东边的带卫生间的做了主卧,旁边的一间让梅贞给自己和孩子们布置成阅读室和书房,放着孩子们和梅贞的书,放了一张榻铺了软垫,也放了一张大书案。西边的两间暂时空着,孩子们大了要分房间再布置。阁楼暂时就做了仓库,放一些原有的家具。
院子里猛的看没什么变化,仔细看却觉得似乎大有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其实就是梅贞偷偷换了同品种的花,也重新移来移走一些品种而已。午后,阳光不强烈,与孩子们在紫藤架下晃晃秋千,躺躺摇椅,不要太惬意。
半个月后,从仓库让小周小年二人每人搬个大浴桶到他们洗漱间,大院里晚上有热水供应,所以晚上八点,两人雷打不动,泡药浴。一个治病,一个强身。白天依依他们睡长觉儿时,就是梅贞的教授时间,小周的“风雷拳”打的很有一番气势,但受伤病影响,一些动作做不到位,且心法无法运转。小年算初学,所以一师两徒,都很认真。两人也彻底不再拘紧,梅贞安排什么,他们就吃什么,有时泡浴时还给他们酒喝。
到天冷时,梅贞试过,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日后就靠他们自己多练习了。这时候,依依和双双已经九个月了,小人儿在游戏室里爬的飞快,有时也会扶墙站,急了会喊“妈”,想出门时会四处找“年”、“都(周)”。但每次杨行慎回来,不论早晚,只要醒着,就会亲亲热热地上去搂了脖子,揪了耳朵,喊:“爸爸”。清清楚楚,干干脆脆。
那天晚上回来的晚,三人都睡下了,杨行慎蹑手蹑脚进了卧室,却不料两个女儿先发现了他,坐起来一齐喊:“爸爸”。哎哟,这惊喜大啊,直接把人给叫出了眼泪,大半夜去翻书房的录音机,一遍遍录他姑娘的“爸爸”,直到梅贞气了,姑娘累了,他才算消停。却从此把录音机放身边,想他姑娘了,烦了,累了,都要拿出来听,万用灵丹,百试百成。
这两个小人,鬼精鬼精的,天天跟着小周和小年出门,外边也有家属带孩子玩。两人基本不哭,见人都笑眯眯地,笑嫣嫣的雪肤乌发,谁见谁爱,但她俩却从不让别人抱。人家逗她,喜欢了就笑,不喜欢的板着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人家。两人爱干净爱漂亮,看到脏兮兮的小孩子或者不太讲究的大人,打老远就指挥着躲了,躲不开的小手捂了鼻子和嘴巴。不小气,小花兜兜里装了小小的点心和小小的糖,看到漂亮的大人小孩就会分给人家吃,但自己却从不吃人家的东西。小周说,估计是嫌脏,梅贞觉得是五感敏锐,从而对她们吸引力不大。很快大院里小孩子们都知道,想跟依依和双双玩儿或者想分她东西吃,必须干净整洁,尤其不能挂鼻涕和手黑黑。否则不给你东西吃是轻的,一般都会捂着鼻子说,“臭”。小孩子也要面子哒,所以,小年说,我们依依和双双间接为爱国卫生运动做贡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