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说好,那定然没问题。还有一事,我想奏请皇后殿下,调刘郡君入太医署任医博士,仿医馆例,教授女医。您学成的弟子中若有不错的,可接任助教职,年俸不变。”
孙思邈惊异之色难掩,“要是此事能成,那可是太医署百年来头一位女医博士呀!只怕朝堂上又得争论一番了。”所以刘郡君最合适。她夫君是前太医署令徐渭,由她任职,太医署那才能压的住。
“殿下懿旨,要在东都置悲田坊,我需要女医。不知神医可有推荐的人选?”
“正巧,臣随侍东都,想在东都增建医馆,扩招女医。会让徐氏长驻洛阳,主管招生教学,另外在学成的女弟子中尉迟氏、马氏等四人可补助教职,长安与洛阳仍是各三名助教。洛阳悲田坊的女医您不必担心,这对女弟子们是很好的实操机会,徐氏也行事稳妥。”顺顺顿感欣慰。
“悲田坊中还新设了育婴堂,被丢弃的几乎都是女婴。我不仅要把她们养大,还要让她们读书识字。等她们长大了,若是想学医,就让她们去千金医馆,将来不必倚靠他人,也可谋生。”神医看着正兴奋的畅享未来的大公主,“公主,这么多女婴,总不能以后都学医吧。您设育婴堂收养她们,可以后呢,她们要如何谋生?如何婚嫁?”
神医还真是问到我了。让孙思邈招女弟子本是想为她们找一条独立自主之路。可事实上,在求学女子渐多的表象下,隐藏的仍是抬高身价,嫁得良人的传统观念。孙神医不是不允许女医坐堂问诊,而是学成的女弟子本身愿意留下的就不多,她们学成后,大多各回各家,等待嫁人。只有少部分家境贫寒者或亡夫守寡者会留下赚些银钱。这条路,还是靠着我公主权威硬开出来的,其它各行各业留给女子的位置就更少了。想要改变延续千年的观念太难太难。难道我耗费这么多心血,养大的女孩除了嫁给实在找不到媳妇的男丁,就只能去‘平康坊’(长安第一红灯区)谋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