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疼了,早上胡言乱语的时候就没想到天后要重罚吗?”
“好阿姊,我再不说了。”
“知错了?”
“知错了。”
“错哪了?”
“不知道。”
纤瑾气的别过脸去。叹了口气,转回头,语重心长的劝诫到,“公主以为尊卑是谁定的?不是血脉天生的,是天后给的。这是在告诉您,天后可以让您是摄六宫事的公主,也可以是被当众责打的宫婢。”没事,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其实天后还是疼公主的,您前脚刚走,天后就命人送来大食进贡的伤药。为着您养伤,封禅启程的日子都推后了呢。”原来送甁药就算‘慈母’了,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可把我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不正是天后吗?
安安端着汤药进来,“阿姊,你这么做值得吗?”摸摸小妹的脑袋,屋中只有姊妹两人,有些话只能同妹妹说。“值得。圣人将此事压了下去,我这顿打没白挨。两位兄长和素节远在封地,受了委屈也无法替自己分辩。此事对太子、贤儿他们有利,自然也不会为他们说话。要是我不说,就没人可以为他们进言了。而且,你真的觉得我们低贤儿、显儿他们一等吗?”
“当然不!显儿背书还不如我呢,凭什么高过我去。”
“不愧是我妹妹。”顺顺欣慰的笑了,“不过你俩半斤八两的就别比了。”“阿姊!”
顺顺正色向妹妹耐心解释,“我们只是不受宠,可不能说我们就比他们低贱。什么时候我们正常的玩闹嬉戏也变成了一种恩赐,还要小心翼翼维持着表面平等实则不公的情谊。”
“那阿姊怨天后吗?”
“不知道。我不敢,不该,不想怨她。她也曾握着我的手教我落笔,会带我骑马、放纸鸢,让我心生期许…”药劲上来,顺顺似开始说胡话,在呢喃中慢慢晕睡。
天后对我的‘宠爱’就像是对精心打造的配饰,一只宠物。因为花了不少心思,所以爱重。一个配饰只能依附于主人而存在,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就把她的体面一点点剥下,把她的傲骨一根根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