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言道:“姑娘的妖气未免重了些。”

明艳的女子咯咯笑道:“姑娘果然好眼力。”

“你就是梦仙?也不怎么样嘛。”女子撇撇嘴。

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到肚子发疼捧腹弯腰。

很好笑吗？舒翕淡淡的看着，不为所动。

“姑娘，若你无事请恕我不能奉陪了。”

说罢，舒翕转身欲走。

女子停下大笑，擦了擦笑出来的泪珠，阻止道:“诶别呀。”

“我有事，舒姑娘我是来做生意的。”女子道，“小女渺渺。听说姑娘这有一壶忘生，一曲追思，一盏香烛能筑梦不知真否?”

“嗯。”

“那敢问姑娘要付何种代价?”

舒翕道:“一个故事即可。”

渺渺诧异至极:“如此简单?”

她顿了顿，有些踌躇地问道:“那，姑娘，可能引魂?”

舒翕道:“未出七七便可。”

闻言渺渺眼中的星光顿时灭了下去，她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那筑梦吧。”

“好。”舒翕点头，“请跟我来。”

进了内室，花子端上来忘生茶，舒翕亲自倒上，对渺渺说:“开始吧。”

渺渺嘻嘻一笑，喝了一口随口而来:“我叫渺渺，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蜘蛛精。其实姑娘有所不知，我以前也是个人，只不过后来被奸人所害才变成了妖精。想我一家乐善好施，到头来却被人恩将仇报，当真是可恨至极。我有一个养父和一个姐姐，都是好心肠的人，只不过最后却没得到善终。

有一年我们一家发了财，父亲心善照顾周遭的邻居，谁知邻居们心怀鬼胎竟然为了那些钱财杀了我们全家，他们之中有一个妖僧，硬生生给我吃下一枚丹药我就变成现在……”

“够了。”舒翕冷声打断，不悦的看着渺渺，“你不用说下去了，渺渺姑娘，既然你不是诚心诚意的想筑梦那就请便，恕不奉陪。”

渺渺眨了眨眼，无辜的说道:“舒姑娘你说什么呀？渺渺是很诚心的在讲故事啊？”

舒翕嗤笑:“渺渺姑娘何必装糊涂，难道温如没告诉你筑梦必须遵守的条件么？更何况，纵观千年，哪个来我这儿筑梦的人不是满腔痛苦与相思?但渺渺姑娘并未让我看到这一点!”

她很讨厌浪费时间。舒翕眼神冰冷很是不耐烦。

渺渺一怔，喃喃道:“他没说谎，你真的知道。”

她看着舒翕，嘴边有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就是想试试你，温如说你是梦仙，是神，可是我不信，哪里会有神?若是真有神为什么顾爹爹和媛媛会死？”

舒翕道:“我确实不是神，但是神确实是存在的，这一点你毋庸置疑。”

“不可能!”不可能有神的，要是有神他为什么听不见我的祈祷?为什么不实现我的愿望?

“有妖，有鬼，为什么没有神?虽说是三界，可这并不把神包括在内。”舒翕指尖轻轻划过茶盏，“渺渺姑娘，你再喝这茶。”

渺渺没动，舒翕不急，静静的看着她，最终渺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皱起了脸。

“苦吗?”

“很苦。你就是靠它来辨别的吗？”

第一次喝时没那么苦。

舒翕道:“真正想筑梦的人心苦，所以喝的茶也苦。以痛苦相思为引，不苦也难。”

所以，思念越重，茶就越苦。

“你再看这茶汤。”

渺渺配合的揭开盖子，低头随意的看了一眼，瞳孔猛的一缩。

茶汤，颜色变成深绿色了……

她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姑娘果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