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15日早10:00(植野)
我站在河船公司大门口,望着晴朗无云的蓝天,出神地思索着。
那两个人已经送进公司里了,但是老大坚持要她自己处理他们,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两人被关在哪里。我感觉老大好像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找同伴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失意之下,我独自在猪城的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回忆着猪城曾经的美好。就现在看来,所有的骚乱都是老大造成的,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我注意到前方迎面走来的一个黑衣人,和我“打猎”时的穿着差不多。他身高略矮于我,但是他所散发出的气场令我不寒而栗,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在我们两个擦肩而过时,我听到了他的轻语:
“想要变得强大吗?”
我顿时定住了脚,回过头去看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左右张望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跑这么快吗?
突然,我注意到了地板上一个正反射着太阳光的物件。我弯腰将其捡起,看清那东西的结构的那一刻,我的心迅速收紧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认错结构的话,这个东西应该被称为晶质。只不过它并非黄色的或红色的,而是纯黑的,根本不透光,一时间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但直到我的右手主动将其融入时,我才确信了这是晶质,且应该被称为黑晶质。
我又展了展右手,想看看这黑晶质有什么能力,但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应该是假货吧。
突然,我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伴随着悠扬的手机铃声。我将手机掏了出来,看看是谁的来电。手机上写着两个大字——师父,我顿时激动了起来。
我的师父指的是我在从医期间的师父,虽然我到现在都不清楚他叫什么,但是我清楚他江湖人称“矛尔根”,但是具体意义我就不明白了。在我学徒期间,也就是大概2015年这样,他从来都只教我普通的医学知识与经验。虽然我该学的就是这些,但我一直想学他的“妙手回春”,他却从来不肯教我这个。
2017年,当我能独当一面后,他便离开了我,孤身前往了荣蒿城。从那以后,我们便断绝了联系,直到今天他主动打电话给我。虽然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师父大聊一番了,但我还是沉下心来,想着怎么师父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怀着这样的疑问,我接通了电话:
“来我这里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我在孛蒿城,具体位置一会发给你。不要问原因,直接过来。”说完便挂断电话,只留下傻掉的我。
没办法,去一趟孛蒿城吧。
2023.8.15早11:10(植野)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不知为何我感到这里较猪城更为亲切,也许是正准备去见师父吧,毕竟我早已无依无靠了。
总算是来到了师傅说的房间的门口,我莫名感到了点紧张,有六年没见师父了,也不知道该和他聊什么。不过,既然他这么急着把我叫过来,那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敲了敲门,很快便听到了门内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门便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但好像又添了几道皱纹。
师父见是我来了,赶紧把我拉进了房内,又看了看房外,确认没有其它人跟过来了,才关上了门。我从没见过师父如此着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进到房内,师父招呼我到茶几前坐下,拿起了茶壶准备给我倒茶。我也没说什么,在茶几前的椅子上坐下,盯着那茶水缓缓地流入了茶杯里,越来越多,越来越满…
“师父,茶满了。”
“啊?哦。”师父如梦初醒般收起了茶壶,又倒掉了点茶水后,将茶杯递到了我面前。
我愈发担心了起来,举起茶杯抿了口茶后,正准备开口问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先开口了:
“今天,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啊。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说完,师父便向我投来锐利的眼神,似在看我,但又好像不是。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只好保持沉默。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现在是谁在观测你。”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师父也知道伪人的事情吗?想想我现在已经几乎不受何彩窠的观测了,而现在观测我的人应该也做不了什么,和师父说实话应该问题不大。
“是…”我突然发现我压根不知道红晶持有者叫什么,没办法,只能直接这么叫了,“红晶质持有者。”
师父听到我这么说后,顿时松了口气,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都怪我当时对你隐瞒了伪人的事,才让你摊上这种事啊。”师父喝了口茶后,又继续说,“你现在是河船公司的人对吧。”
“昂。”师父看起来好像懂得不少的样子。
“那让我猜猜,你们的老大是何彩窠那婆娘对吧。”
我一惊,师父是怎么知道老大的名字的。
“师父,你认识何彩窠吗?”
“唉——旧相识罢了,早就反目成仇了。”
旧相识?那师父也知道黄晶质的事啰。
“植野,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教你“妙手回春”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就是因为这个。”师父将他的右手手心向上,其中逐渐显现出一颗绿色的晶体。果然,又是晶质,这个应该称作绿晶质吧。
“要是我早点告诉你这些事的话,你估计现在也不会那么麻烦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去河船公司呢?”
“因为我的妻子和儿子染上了疫病……哦不是,应该是变成了黄晶伪人,然后就被河船公司抓走了。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公司很奇怪,所以我便只身前往了河船公司,没想到就这样被何彩窠控制。不过她答应了我如果我好好办事,会把我的妻儿还给我。”
“唉——你这是完全被利用了啊。虽然我下面要说的可能会摧毁你的希望,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你的妻儿已经回不来了,他们的心智已经被黄晶质摧毁了,就算解除了伪人状态,也不会有曾经的记忆,甚至精神也不会正常了。”
我呆住了,那我这五年以来的辛勤工作都是为了什么?就为了那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吗?不仅是失去妻儿的悲伤,更多的是对何彩窠无耻行径的愤怒。我的右手不知怎的火热了起来,好像不是我的手一样。我赶紧握了握右手,热感顿时消退了。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今天发生很多事的。”
“这个嘛,就不得不说一下我的绿晶质的能力了。
“我的晶质能力是和何彩案同时产生的,原因你就别问了,这得扯到很
多旧事了。总之结果就是我的能力几乎和何彩窠完全相反:她的黄晶可以破坏伪人液而我的绿晶可以强化伪人液;她的黄晶可以伤害人,而我的绿晶则可以治疗人。不过在观测方面倒是相同的,被我治疗过的人都会成为我的半伪人而被我观测。但是我并没有黄晶那样能控制半伪人的能力,这个好像是她的专属能力。”
难怪红晶持有者没有直接控制我,原来是做不到啊。
“就在今早七点钟,我突然增加了一个观测对象,我觉得很奇怪,于是便进行了观测,你猜是谁,就是红晶质持有者——蔡媚芸,也是我的养女。”
“嗯?我怎么没听说过师父您有养女。”
“也只是看了她小时候几年罢了,长大了就离开我了,就在我带你从医的那两年。后面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去孛蒿城和她生活了。”
“我是了解她红晶的能力的,因此当我观测到她时,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回溯回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上一周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她肯定受了很重的伤,而且还通过某种方法找到了上一周的我。”
“我知道她回来一定有原因的,我不想打乱她的计划,因此只是观测着,并没有去找她。不过我挺后悔没去找她的,没想到她的计划落空,反被你们抓住了。我也就这样碰巧见到了你,这也就是我把你叫过来的原因。”
师父又抿了口茶,结束了这一段话。我想了很多,现在我已经失去了红晶这一边可能的同伴,而师父的能力又不能确实战胜何彩窠,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师父又开始擦拭起他那些古玩了。这是他的老习惯了,一到闲时他便会这么做,非得擦得锃亮不可。擦着擦着,师父又问我: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服从,还是反抗?”
这的确问到点上了,我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回答了他:
“我自知能力不足,但我不会自甘于操控之下。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死不足惜,反她!”
师父欣慰地对我点了点头,说:
“为师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这个了。”说完他便拿出了一颗绿晶质,放到了我的左手上。我将它融入伪人液的那一瞬间,顿时感到了一股力量从中涌出,并且操作好像更灵敏了。
诶,不对。我突然想到何彩窠好像是可以观测我是否使用伪人液的诶。算了,反正都打算反她了,无所谓了。
“师父,你不一起去吗?”
“不了,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件就拜托你了。”
我不知道师父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但是我也没有过多询问,跟师父道别后,便又启程猪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