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骘将手中的炖盅放在圆木桌子上,转身过来将书桌前的上官鸿扶到桌子前坐下来,“父亲大人,这是母亲大人亲自炖的冰糖雪梨,润肺止咳,尝尝看。”
上官鸿看着上官骘给自己盛汤水的动作,嘴角轻勾的戳中了上官骘的心思,“拿你母亲给你的东西来糊弄我了?你母亲应当跟你提过让你留下来的事情吧,你不用管你娘的心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父亲大人真是一言击中,母亲大人的顾虑骘儿明白。如今朝堂中六部尚书有两个都是上官家的人,一个是大哥吏部尚书,一个是您的得意门生洛辉选,大理寺卿也是四皇子安插进去的封溯,加上裴家,四皇子在朝中已经拉拢了一半的势力;太子那边六部尚书也占了两个,地方官员过半数是支持他的,太史令这些言官也都是夸赞太子仁义。现在就剩下林国公府和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卢家,以及常年统领禁军的蒙家还在中立。”
“你对朝中的事情也没有真的荒废到哪里去。林国公府从不站队,蒙家只效忠坐在皇位上的人,卢家也只听命于皇帝。帝王之心属意四皇子,这三家实际上都是帮着四皇子,太子毫无胜算,可太子这几年确实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天下民心归他,如今就连皇上也奈何不了他。”
“若是儿子有办法让太子出错呢?从此就不要提及让儿子回洛城的想法,也不要逼迫儿子娶亲。”
“说说看。”上官鸿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喝了几口里面的糖水,“雅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太子妃乃是北国淑珑公主,十年无所出,这五年随了佛门,可是听说前几日暗地里将太子侧妃罗氏迫害至小产出家,如此蛇蝎毒妇怎能成为澜沧未来的国母。余宣的赈灾款项在路上被山贼所截,一百万两的雪花银不知去处,说不准是太子殿下伙同过路的劫匪设下的圈套呢?”
“正值北国与澜沧和谈,太子休妻,无论休不休都是一个错处。赈灾款项的事情要是让太子主审,不管结果如何都会让太子自食其果。”
“儿子所言,还望爹爹多加考虑。”上官骘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语转身离开,“天色不早了,儿子先下去了。”
“在边关呆了这么多年,你见到淳于羽了吗?”
“见到了,羽儿恰似明月,那样皎洁璀璨的模样让儿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她。”
“你似乎就是从十年前的中秋宴后开始改变了自己,虽然还是好问,但是其中的分寸感却是愈加的明显,看事情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片面,开始从全局下手了。”
上官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而是沉默的看着上官鸿。
“我知道你在自己屋子里的地图上藏了什么,藏了这么多年还是继续藏吧,藏好了可别让人看见。为父累了,出去吧。”
“多谢爹爹。”
转眼到了第二日,上官嘉和非得拉着自己的小叔叔和自己上街看如意楼新来的说书人,两人坐在二楼正对着楼下戏台。
“话说这北国与澜沧之战刚刚落下帷幕,下古关以一敌十的战役那可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台下的听客请听我细细道来。”声音清脆的一下子就吸引了场上众人的耳朵,幽幽的声音却像是夜空之下的女魅灵,偏偏这声音却是从穿着男装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