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尘捧着《百花经》,越看越入神。
凌非烟心下对唐萼献出秘笈一事始终不解,对着唐萼问道:“既有仇家来寻你,你让我们施展轻功送你出谷不就行了?”
唐萼摇头道:“你们以为这百花只是为了美丽而栽吗?这些都是制药所用,是我父女二人十多年来的心血,我可割舍不下,何况你们现下也离不开它。”
李凌二人同时看向她,此时从她口中说出什么骇人之事也已不足为奇。
“你们身上的蚀元蛊,必须秘药为食,否则便会腐蚀你们的四肢百骸。而这秘药,又必须以幽谷中的红菱花为引。若离开了这儿,你们便也活不成了。”唐萼从袖口取出一玉瓶,“这秘药我已做好六枚,每十日服用一次。”
二人瞪着唐萼,却已经懒得再恼怒了,此人好似传授了二人功法,实则是将二人性命攥在自己手心,令二人不得不听命于她。
“你今日明明是第一次见我们,想必这蛊虫和秘药,并不是为我们准备的?你自己为何又不练?”李微尘道。
“这些粗鲁的玩意,我可不想碰,只好送给你们这样的有缘人。”唐萼又对着二人笑了笑。
“你就不担心我们杀了你泄愤,自己调制秘药?”
“就算《百花经》放在你眼前,可其中的配药法门,你却看不懂,是不是?”唐萼道,“这可是我们父女二人十数年的心血,可不是那么容易参透的。”
“那你就不怕我们折磨你,逼你说出来。”
“你们不是那样的人,自我第一眼见你们便知道了。”唐萼嫣然道。
二人愕然,彼此对视一眼,只觉得凡事都被她拿捏了,接下来只好见机行事。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似血,照得幽谷百花更是艳丽。李凌二人照着卷轴中的图像习练这万花破元手,不禁觉得此功法十分诡异,好似个淘气的小孩捉迷藏般团团乱转,倏地拍一下别人的后背、四肢,可就那一下,或爪或掌,又极其狠戾。
“这女子和这幽谷都古怪得很,她口中的红菱花,此前闻所未闻,况且此处百花品种之多,我也只见过不足三成。明明已是初秋,又为何开得如此艳丽?”李微尘道。
凌非烟眼珠子一转,笑道:“今晚我想个法子引开她,师父在草庐里再好好探查一番。”
转眼已是入夜,月轮高挂中天,四周静的只有呼呼风声。
二人回到草庐中,只见房中点了蜡烛,唐萼捧着那本《紫王轶事》,看书间不禁秀眉微蹙。
凌非烟忽然拉起她的手,笑道:“这活动了一天,大汗淋漓,浑身都痒了,姑娘何不陪我洗个澡?”
李微尘脸上一红,转过身去,原来这就是凌非烟的“法子”。
唐萼眯着眼,看着二人,突然怪笑道:“那位李公子要不也一起?”
这话一出,李凌二人都身子一怔,凌非烟也跟着脸红起来。
看来二人又被她反将一军。
“胡闹!”李微尘厉声一喝。
唐萼哈哈一笑道:“你们不就是想要调虎离山,暗自查看我的草庐,看有什么秘密。”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凌非烟道。
“就算你不邀请我,我也得去洗澡的,免不了这草庐要被你们翻个底朝天。”唐萼忽然凑到李微尘跟前,轻声道,“这里头秘密可不少,还请李公子务必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别弄坏了我的东西。”
李微尘不免心头一震。
唐萼与凌非烟二人拉起了手,走出草庐。
李微尘堂而皇之的在草庐中查看,翻看屋里的各类物件,只看其中是否藏有机关或秘密。他也听得唐萼的吩咐,轻拿轻放,不想破坏屋内的整洁。
在唐萼床榻的枕头下,他发现一本书册,当他打开时,却见里头的文字胡乱拼凑在一起,不知何意。
他将这书册又放了回去,继续轻轻敲击地板、墙面,只看其中是否存在暗道。
过了片刻,他果然发现地板下藏着一道铁门,可铁门锁的极为严实,凭他的修为竟撬不动。他又环视四周,终于发现一处颇为诡异的木雕,他轻轻转动木雕,那道铁门竟自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