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指挥官没有选择分兵，而是整齐地排好阵列，从湖的左边缓慢逼近。

“要我们做什么，伯爵大人？”埃里松打了个哈欠。他已经睡了一小会。

“我们分作两队，法尔斯滕大人。”伯爵坚定地下令，“这湖并不大，我会让步兵团挡住敌人前进的步伐，骑兵绕过半个湖岸，从背后袭击他们的后卫。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我们骑兵多的优势。”

“敌人不瞎。”

“他们挡不住我们的。”一个骑士信心满满地说，“就算看到了也没用，他们的精锐都在前方。”

“你们的任务是协助骑兵，尽可能打散对方的阵容。”伯爵告诉诺斯人。

“我们可跟不上马儿的速度。”

“不需要同时到位，只要找准机会就行了。最好在我方骑兵第一波冲锋后立刻补上。”

埃里松点了点头，伯爵看来不是什么纨绔弟子，起码这个计划看上去有些道理。

“那我们就出发了。”

皇帝的军队开始了作战。按照计划，步兵战团一开始就要以疯狂的姿态扑上去，尽可能拖住更多的敌人；而伯爵亲自率领的骑兵和诺斯人要绕过湖泊，尽可能地在短时间内对敌人的尾巴发起冲击。

战号吼叫，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埃里松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跟着诺斯战团跑过了小半个湖岸，而骑兵们已经完成了半圈。

另一边的步兵们忠实地完成了任务，西法兰克人一上来就投入了主力军团，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厮杀之中，这些精锐士兵再想抽出身来就很困难了。

说不定真能成。埃里松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查理国王选择的指挥官反应太慢了，从后方士兵的动向来看，他直到几分钟前才开始竭力聚拢一部分士兵来应对来自后方的威胁。但想应对两千多骑兵的冲击，这条防线太薄弱了。

前方传来帝国骑兵整齐的呐喊，他们已经接触到最后方的敌人——对骑兵来说是最前方。

毫不意外的，这一簇步兵在短短几分钟内成了骑枪或马蹄下的亡灵。残余的士兵甚至都不需要去操心，他们其中很多人扔下武器装备游进了湖中。

又是一阵让大地颤抖的骑兵冲锋，这次是西法兰克人的军队。在混乱的战场上，他们仅仅凑齐了五百人上下，但好歹动了脑子。

西法兰克骑兵特意绕了远路，从侧翼轰入了滚滚而来的帝国骑兵。

帝国骑兵的右翼立刻溃散了，地面上一眨眼就躺满了被洞穿被砍杀的尸体和哀嚎的重伤者，更多是发不出声音的奄奄一息者，他们往往在乱成一团糟的阵列中被压在倒地的战马下，或是落马后被不知道哪一方的战马踩中。

但帝国骑兵依旧在前进。埃里松清楚地看见那面金底黑马旗，那是拉代吉耶里伯爵的家徽。

伯爵没有停下来和突袭的骑兵纠缠，而是顽强地带着剩下一千多骑兵冲向敌方部队的核心，那里还围绕着半个步兵战团的士兵，但不可能挡住伯爵的冲锋了。

这样下去，真的会赢吧？

银色的光辉从额间冒出，符文在眉心中闪耀，埃里松搭起黑羽箭，对准了帝国军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