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老郎真老狼,吃喝不像个人样。爪把口囔的像个饿死鬼,你是几辈子没喝过酒、吃口肉了?”
郎贝笑回王二道:
“王二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子饥,老子东窜西跑三四个月,常常饿的前心贴后背。苦呢!有店不敢住,天当被子地作铺,见井不敢去喝水,漫野地里吮露珠。这样的苦楚难言表,以后你要流窜逃命就知道了。”
王二听郎贝说这样不吉祥的话,忙说:
“呸呸呸,我呸你个乌鸦嘴。只有你才会流窜逃命的命,跟着老大我永远永远吃香喝辣的。”
薛良豪止住了郎贝再斗嘴,则道:
“放荡不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正是我们江湖上草莽英豪的本色。郎英雄今晚只管吃好喝好睡,天塌下来也与你无干。”
郎贝哈哈一笑:
“谢爷关照。我有爷您这样的好汉罩着,是时来运转,从此平安。以后但凡用着我郎贝,义不容辞。”
言毕,郎贝更是肆无忌惮,把那满桌酒菜手抓口吞,吃了个杯盘狼藉。
不多大会,郎贝醉倒地上,鼾声大作。
王二看着地上好大一堆的郎贝,向薛良豪道:
“这原来是一头吃饱倒的猪,趁他醉了,我们正好处理了他。妈的,一见面就对老子不客气,仗着两刀欺负人。害得我现在一闭眼,就觉刀影儿满跟前飞呢!”
薛良豪却他骂道:
“要处理,就先处理你个熊货。像你这样小心眼,能干什么大事?他千里投奔来此,正是咱喜得猛将一员,此乃天助我也。”
王二傻傻地:
“他这么能吃能喝,咱要他干啥?”
薛良豪教训他道:
“蠢货。人不能吃能喝,哪来本事?今日他来,人狠艺高,又是潜形匿迹,对于无为州人来说,可谓神不知鬼不觉。过个几日,拔除北城的咱们的钉子户,就是此人最妙。哼哼,我要让铁扫把瞧一瞧,不用他,咱们照样可平趟无为州四城。哼!我还要铁扫把知道,不听我的话,他麻烦大。”
王二脑袋忽然开了窍:
“爷要借刀杀人?爷,高,真高!”
赛太岁又骂王二道:
“你就会拍爷的马屁,啥用没有。去,把郎英雄扶进东厢房安歇,给我安置好了。若使小心眼儿怠慢了贵客误掉事,就是他不用刀斫你,爷也要剥你的皮。”
王二:
“爷,怎么动不动就剥我的皮?又没毛,做不得衣服制不了褥,剥了也没球用来。我把这位老哥伺候好,不就得了。”
王二一边絮叨着,一边架起郎贝:
“哎哟――好重的一只狼哎!睡觉去了,哥们。你打我骂我,还得我伺候你,我真是做了孙子也。”
嘴里闲碎着,王二半架半拖把郎贝弄进了东厢房,推倒在床上。王二转身就出了门,在门外落下大锁,径自回屋去睡。
薛良豪睡至三更,梦觉置身火海之中,惊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