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对吾王的忠心让我感动……好吧,谁让我们有缘成了朋友呢?我就给你们提供一些肤浅的见解吧……”
蛮狘低头:“子青客气了。请指教。”
“一般情况下,要立案就要确认疑点存在。我建议你们在报告卫戍军之前悄悄地去落实疑点事实。你们怀疑什么呢?”
蛮狘瞅了荒徙一眼,道:“我们怀疑有人给千面人通风报信,这个疑点怎么去确认呢?”
“去查问一下千面人交通点附近的商铺,早上有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比如说,收粪水的、邮差、买早点的人等等,如果某个人来了不止一次,那么,这个疑点就确定了。”子青说了一下,看着蛮狘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一般性这样的人来过一次,工作就算完成了,重复出现,意味着利用身份干其他事……”
“哦,是这个意思啊……”蛮狘这才醒悟,又疑惑地问道:“那么,关于马车车轱辘防滑的问题……”
“这个问题卫戍军自然会去查的,还有其他问题……只要通风报信的事实确定了,所有的疑点卫戍军都会去查实。荒徙,不必纠结这些问题。”
“那么,怎么理解乧尺被杀案呢?”蛮狘还是有点懵。
“我怀疑是有人要嫁祸我,转移你们的视线。”子青露出了一丝讥笑。
“是这样啊!”蛮狘恍然大悟。
“懂了。”荒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瞅了蛮狘一眼。
“那么,一个人身上的伤口……子青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怀疑穆将军,我只是没有搞明白什么样的情况下产生的伤痕会与拷打产生的伤痕相类似?望子青不吝点拨一二……”蛮狘低头请求道。
“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一般来说,只要时间充裕,让受伤的人伤愈后再回去就是了,不会引起怀疑的。如果时间紧迫或者伤痕难以掩盖的话,只能制造一些伤痕了,是需要重新弄伤的,往往是在别人帮助下弄出一些和说法相一致的伤痕,比如说逃跑时的刮伤、与黑熊搏斗时摔下山、和敌人搏斗时产生的伤等等……”
荒徙惊诧地缩了一下头:“你的意思……是要进刑讯室再对他上刑?”
子青淡淡地点头:“可以这么理解。虽然他又要受一次罪。但是,这是对他最好的掩护办法,没有其他办法……”
蛮狘急切地问道:“但是,衣服下的伤痕怎么弄出来呢?”
“这个没有办法弄出来。但是,这只需要一个解释就可以掩盖:受伤以后的衣服太破了,根本就没法穿,所以扔了。”
“啊,是这样啊!”蛮狘恍然大悟。
“但是,被烧红的木棍扎在身上的烫伤痕迹是没法掩盖的。而且,这个手段应该是各国谍报机关常用的……”荒徙还有疑问。
“可以用止血的理由来解释的。”子青立即答道。
“止血?”
“对。流血的时候,如果没有可以包扎东西,用篝火燃烧的木柴烫焦伤口也是可以止血的。”子青解释道。
荒徙忍不住惊颤了一下:“这个更狠,要够勇敢才行。”
“屁勇敢啊?”子青讥笑地道:“把他绑在刑架上,他想躲也躲不了呀!”
“我懂了。”蛮狘对子青的解释很是钦佩,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还真的不能随便怀疑一个人啊!谢谢子青。”
“谢就不用谢了,来点实际点的吧。肚子早饿了,能不能去搞点吃得来?”子青掀起棉帘看了一眼马车外,太阳已经西下,马车正经过一个镇子。他瞅着蛮狘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弄点酒来。穆将军说这儿的酒不错,已经有几百年的生产历史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不想错过了。”
“子青也喜欢酒啊?”蛮狘咧嘴笑,道:“我也喜欢。这样,我让马车停一下,我去商铺看看有没有好酒。荒徙,你留在这里陪着子青,我去去就来。”
子青笑道:“蛮狘真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就怕我被人骗走啊!呵呵呵,你放心吧,我在车厢里那儿也不去,没人能骗走我的。”
蛮狘没有答腔,默默地掀起棉帘,让车夫停车了。
子青躺在了地板上,他忽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作为一个失忆人,他感觉刚才的解释有点多了,一个失忆的太子府门客能记起这么多经验么?
千虑一失!
坏了,蛮狘一定是起疑心了,这个疑心可能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他一下子没有摸着北。但是,他一定会回过味来的。
荒徙正坐在他旁边,两眼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街道,估计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正在心里默默想着解破问题的思路吧?
这个家伙比蛮狘细心多了,不知道会不会想出一个毒招来对付自己?
唉,都怪自己行事情绪激动了一点,弄得漏洞百出。但愿今后几天能想出法子,抹去两人的疑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