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楞了一下,懵逼了:“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说了,要拿出一个去见她的方案么?”子青笑着摇头:“你光知道替我着急了。可是急,有用么?”
乌鸦有点囧。
子青收起了笑意:“好了,不说笑了。”
乌鸦振奋起来,一脸的期待。
“听我说。”子青附耳悄声道:“你马上出去,跑到离这儿远一点的地方……到敏荫街去吧,那儿附近的霞光街,找一个乞丐,巳时(九点半),以金蟾的名义给夜莺送一封信……让他这么对她说……清楚了么?”
“行,我知道了。”乌鸦听懂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易容后,朝子青握了一下拳头,开门出去了。
子青则回了太子府。
夜莺的寓所在距离仁爱儒道堂不远的一个窄巷里,这儿属于使者住宅区楚燕势力范围,很清静。
乔诡确信,只要金蟾来,他们可以迅速地将他捕获。那怕金蟾派人来送信,他们也能跟踪送信人、顺藤摸瓜地锁定金蟾的位置,将他抓获。
子青怀疑犀獣的叛逃秦国的目的在乔诡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心里不得不佩服子青眼光的独特,难怪楼庳如此器重他。他决定尽最后一次努力抓捕惊蝉,不管是不是涉及到子青,这是最后一次对他进行甄别。
现在正是实施移花接木行动的好时机,楼庳已经在催自己,担心再不动手,篡魏计谋就要泡汤了。
他知道夜莺与金蟾之间感情上有纠葛,虽然夜莺是在与金蟾演戏。但是,金蟾被夜莺迷住是可能的。所以,只要金蟾看到告示牌上的留言,他一定会与夜莺联系的,至少会派人送信。
他感觉佃荫对抓捕金蟾的积极性并不高,有敷衍的成分,他搞不懂她的动机。但是,只要她发出与金蟾联络的暗号,他就很满意了。只要抓住金蟾,管她与金蟾之间有什么纠葛呐!
间谍所的人占据了莵绒隔壁房间,一群人龟缩在门后的墙角,等待着他摔碗为信号,抓捕金蟾。
他则躲在了莵绒房间的屏风后面,监听佃荫与来人的对话。他确定金蟾一定易容了。所以,只要他们的对话涉及佃荫写在告示牌上的内容,他就会下令抓来人。
巳时刚过,佃荫门口来了一个老年乞丐,东张西望一阵子,将莵绒房间的门拍响了。
莵绒一脸肃穆地看了一眼屏风后面,走到门前。
她很忐忑,看到乔诡他们杀气腾腾准备抓人的架势,她就意识到,她中计了,乔诡根本就没有钓鱼的兴致,就是想抓金蟾拷问惊蝉的下落。
还以为乔诡会在告示牌那里撒网,看来他手里没有那么多人手去进行甄别,只能将范围缩小在自己家中下手抓人了。
一时间她有手足无措的感觉,心里恨死了乔诡。
可是,虽然她很慌乱,却已经无能为力了,她已经坠进了陷阱成了诱饵,在助纣为虐地帮助别人抓捕自己的同僚。
看着门口站着的乞丐,她冷静了下来,把手摆在了腹部,准备时刻掏出暗藏在那儿的匕首。她知道,自己再怎么担心也已经无济于事,金蟾肯定会来联系自己的。她能做的就是掩护他逃脱。
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这个乞丐不像是易容的,就是一个真正是乞丐。
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让一个乞丐上门来送信。这手够绝的,大街上的乞丐太多了,乔诡到哪里去锁定让他送信的人呢?
“你是莵绒么?”乞丐愣愣地瞅着她问道。
“是啊。”莵绒瞅着他问道。
“哦,有一个姓吴的老爷要我为给你送一封信。”他撸起破旧的长袍袖,脏兮兮的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绢帛递给莵绒。
他浑身散发着酸臭气味。莵绒故作姿态地一手捂住鼻子,一手伸出两个手指捏住绢帛,接了过来。
乞丐转身颤巍巍地走了。
乔诡立刻敲了一下墙,朝隔壁喝道:“跟上他!”
莵绒回到屋里跪坐下,展开了绢帛。
乔诡凑到她身旁和莵绒一起看了绢帛上的字:速来河滩见顶茶。
“怎么办?”莵绒瞅这乔诡故意地问道,心上压着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乔诡很兴奋,道:“他是在河滩等你啊,是一个抓捕金蟾的机会。快出发吧,你走在前面,我们悄悄跟着你。”
“好吧。”莵绒起身往屋外走去。
出了窄巷没有多久,一辆马车从她身后“踏踏”走了过来,马夫吆喝着问道:“小姐,要坐马车么?”
非常熟悉的声音。但是,这绝对不是金蟾,尽管他易容了,莵绒还是辨别了出来,他是乌鸦。
她挥起手,示意马夫停车,然后上了马车。
“乌鸦,好久不见。”没有想到金蟾让乌鸦来见自己,她掀起马车门帘一角悄声地对他道。尽管语气平静却难抑兴奋。
乌鸦没有回头,声音也是悄悄的:“夜莺,什么事急着见金蟾?”
莵绒急切地接上了乌鸦的话:“是这样,我有重要的情报,事关惊蝉的安全。我从秦国人那里获得了一个情报,联盟情报司的犀獣叛逃秦国了。”
乌鸦淡然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惊蝉指示夜莺小组暂停活动,全部进入蛰伏状态。有特殊情况,在邮差所告示牌上以顶茶的名义留言。”
“我知道,我就是感觉碰上特殊情况才与金蟾联系的。”莵绒欣慰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