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还是干些人事的。朱媺娖打量着面前的虎牢关。

河南府是没希望了，正如她想的，真到了不能骑墙的时候，大部分人还是会投满清。

但史可法把轘辕关、古崤关给拿下了。

轘辕山，形势险要，东有嵩山、南有少室，紧接巩义、登封两市；西有鸡鸣山、香炉峰，是万安山与嵩山衔接处的壑口。

轘辕口传说为远古时大禹所凿，为历代兵家必争和控守要地，也是洛、偃通往汝、颖、襄之捷径。

而古崤关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即虎牢关。

虎牢关的名字在历史中经过多次修改，虎牢关传说来自周穆王姬满射猎于圃田，将猎获的老虎豢养于此，秦国在这里设关置隘，戍兵把守，始称虎牢关。汉灵帝时，虎牢关改名旋门关，为“汉八关”之一。唐高祖时，李渊的祖父叫李虎，为避名讳改虎牢关为武牢关。到了宋朝，虎牢关又易名行庆关。至明初，朱元璋认为虎牢关“盖万古要塞之地，群雄角逐之区”，又把行庆关改成了古崤关。

所以，朱媺娖于此地登高观古，心中是难言的滋味。自己拿的剧本好像不是李世民，反而是窦建德。

多铎占据陕西，又有洛阳，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汉唐气象，除了光秃秃的头顶画风不对。

而自己，自家事自己知道，完完全全就是来搏命的。

朱媺娖打量着焦虑的史可法，可能是时间有些久了，史可法诧异道：“公主，下官身上那里不对。”

“无事。”朱媺娖不知道怎么联想到了“明末文天祥”左懋第，之前事情太多她早把这位抛之脑后，直到回济宁被陈默提醒，才想起这人来，她临时给弘光上了奏疏，把左懋第送回他老家，自己要去河南，弘光应该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我在想……”朱媺娖示意史可法屏退左右：“史公比文忠烈差什么。”

史可法有些茫然，文忠烈，即文天祥。“公主何出此言？”

“史公差这个。”朱媺娖递给他一张字条。“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好诗，好诗。”史可法捻着胡子说道，“不知是何人所做，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是文忠烈所遗吗？”

“不是。”朱媺娖打算把史可法包装包装，他和文天祥就差这个宣传，导致别人指责史可法，可史可法已经干的够好。

“如果、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信史公不会为胡虏所持，但若真有那一天，不妨令其为史公的《正气歌》，我觉得这首未必比《正气歌》差。”

朱媺娖说得含混不清，史可法却一瞬间反应过来，“可法不是这种人，哪能做这种事情。”史可法正气凛然地说道。

“那好吧。”朱媺娖耸耸肩，她觉得自己应该比史可法活得长，把这诗宣传出去，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史可法写的重要吗？大众希望这首诗是史可法写的。

就跟《满江红》、《石灰吟》一个是后世一个是前人，《满江红》被考证可能是明人所做，而《石灰吟》最早出处永乐朝，是姚广孝在自己书里记信忠禅师写石灰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