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三人份的量,檀叙那份还是和往常一样叫个跑腿送去吧。
虽已入了秋,白日温度闷热,整座城市像是处于密闭的容器中。
这里高楼林立,窗明几净,檀溪没有上去,站在树荫下给沈淮川打电话。几个小时前还清闲的人,此时电话一直打不通。
一小时前发出的消息也不见回复。
“……。”
又过五分钟。
已经近十二点,来往的人变多,黄色蓝色身影居多,步伐冲冲。
“沈淮川那傻逼还算有点人性,开会没占用午休时间。”
听见熟悉的字眼,檀溪抬头下意识寻声望去。
一青年衬衫西裤,举着电话朝这边走来,五官俊朗,与沈淮川有几分相似。
他不经意撇向这边,眼尾微挑,脚步停住,对着电话说了句:“马上到,先挂了。”
“你来这做什么?”
青年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檀溪一遍。
扑鼻而来的是较重的古龙香水味道,檀溪向后退了一步,与其拉开距离。
檀溪很少记人脸的,这张脸她是映象深刻。
沈淮山。
沈淮川家庭关系复杂,他父亲和前妻离婚,娶了兄长的的遗孀,沈淮山就是沈父现任妻子和已逝的丈夫生的。
这个人可以说是沈淮川的堂兄,也可以说是继兄弟。
沈父对这个儿子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百依百顺,惯的不务正业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身边女人换了又换。
在檀溪眼里,他是比“檀溪”还要厉害是海王。
沈淮山视线落在檀溪手中提着的袋子上。
“来给沈淮川送饭?又被拦在外面了?”沈淮山嗤笑:“人家都那么讨厌你了,你还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干什么?”
檀溪眉心微蹙:“关你屁事。”
沈淮山不恼,嘴角扬起一抹轻佻的笑:“当初如果答应了我,说不定你和她做不成夫妻还能做弟妹不是?”
檀溪和沈淮山第一次见面是在奶奶过寿的时候,沈父把老人家接到豫城,老人不想大办,亲戚在家聚一下就好,她被邀请去沈家吃饭。
在餐桌上,青年面上姿态从容与人说笑,桌下却用脚有意无意的蹭着檀溪的腿。
檀溪忍着恶心,克制着剁了他那只脚,一脚把他踹飞的冲动吃完饭。
饭后,沈淮山倏然在长辈面前向檀溪表白了,毫无征兆。
他说对檀溪一见如故,以后洁身自好,非她不可。
时间好像静止,华丽的水晶吊灯下,沈家众人的神色被照的清晰。
沈淮川说了什么檀溪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眉皱的很深,脸色不好带她走了。
第二次是酒吧偶遇,这个人在坐在卡座沙发里,一边搂着个身材姣好的美女,享受美女投喂。
后面她从洗手间出来,这个人忽然出现把她摁在墙上想借醉酒亲她,鼻尖是浓重的烟酒味道,让人恶心想吐,情急之下,她顺手拿了个烟灰缸把沈淮山脑袋砸了。
青年闷哼一声,眉心皱起,捂着被砸的地方,一脸痛苦。
檀溪被吓了一跳,因为太过气恼,砸下去也不知轻重。
不会砸出事了吧。
她先打电话给120,又哭着打电话给沈淮川,这个人是她在豫城最熟悉最信任的人。
沈淮川正好在附近,很快就赶了过来。
沈淮山还捂着头蹲在地上情况不明,又被赶过来的沈淮川拎起来揍了顿。
沈淮川绷着张脸,拳头在沈淮山脸上身上招呼,谁也拉不开,走廊回荡着沈淮山的哀嚎声音。
沈淮山原本只是头部受伤,被这么一揍,变成了重伤,被赶来的120送进了医院。
沈父沈母赶来,沈淮川眼神冰冷锐利,也不顾对方长辈身份,直言道:“在外面乱搞,你们教不好,我来教。”
沈淮山伤势严重,在医院住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