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狂笑的同时，他的生命力也在急速的流逝，几乎彻底走到了尽头。

而萧炎，依旧脸色淡定。

这抹淡定对于白山来说尤为刺眼，他记得，萧炎在那小筑之外也是这幅表情。

这深深地刺痛了白山的自尊心，于是，他猛然停下笑容，像一只凶狠的恶犬一般，头颅猛然靠近萧炎，朝其大声咆哮起来。

“萧炎你告诉我，普通人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超过血脉上限……”

这一声质问，道尽了白山这几年所有的心路历程和辛酸，仿佛是在问萧炎仿佛又是在问天。

但刚刚才问出话语，其这不多的回光返照力量便是彻底消耗完毕，身躯在飘扬着一丝丝黑色怨气的情况下，快速地流失正常人该有的血色，但他却毫不在意，眼睛依旧直直地盯着萧炎，看这个影响了他一生的人到底会如何作答。

然而，直到现在，萧炎的脸色还是一如平常，古井无波。

告诉他什么？

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普通人，能达到现在的层次，靠的是自己的天分、焚决、药老、努力、心性，至多加上一个补偿的三年修为。

斗帝血脉？曾经那个和古族、魂族一样身为远古家族的萧族身上有，可乌坦城的萧家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自己的成长中更是从未与他有过任何关系。

所以白山的心性走偏，除了因为他自己的问题，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父亲：狮天在故意的进行错误的引导了。

为的什么，萧炎并不清楚，但萧炎知道，那狮天如此煞费苦心地对待白山，定是白山对他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个作用，萧炎也不清楚，但他知晓一件事，那就是白山对自己执念极深，自己的一举一动定然会间接影响到白山的作用。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回应，只要把自己本来的目标：杀死白山，毁掉整个血盟的目的达到就好了。

不需要再旁生枝节。

所以萧炎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就这么冷静地看着白山死去，见此，白山眼中现出黯然。

他本以为，在他已经讲出所有前因后果之下，萧炎会冷漠地将自己杀死，又或者，对于自己临死前的质问做出回答之后，心绪五味杂陈地将自己杀死。

可这些都没有，他就像对牛弹琴一般，全是他自己陷入在过往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对方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白山身体猛然摇晃了一下，生命力流失得只有微微一丝，让得他再没有任何力气支撑起身体，无力地倒向地面。

“或许至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临死之际，白山的心中突然浮现这样一个想法，嘴角挂起自嘲的笑容，眼睛缓缓闭上，身体当中飘散的黑色怨气竟然也变淡了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却猛然传入他的脑海之中。

“幸亏留了一手，儿啊，你可是中枢，怎么能将如此宝贵的怨气浪费掉，诛心控魂符，给我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