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虎，你不认识？你是这家店的一手老板吗？”沐伯舟的问题越发奇怪。

“当然，这可是我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就坐起来的酒吧，可以说是我的心血了。”说到这里，王兮之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这店没让他赚到多少钱，但他的同学朋友们都很喜欢这里，每次有聚会他都能回到过去的那段时光，背诵《兰亭集序》时那身鸡皮疙瘩。

“是这样的，这叫王贲虎的人在十五年前，在你店里有过打架斗殴的纪录，我们现在在做犯罪学调查，不好意思打扰了。对了，您贵姓？”沐伯舟深谙扯谎的技巧，适时转移话题。

“免贵姓王，王兮之。打架斗殴酒吧常有，我哪能都记得呢，很多人打得头破血流我都会让保安给他们打救护车电话。”王兮之下意识地回答，全然没注意到这“犯罪学调查”。

“一死三伤。”林灼灼看着老板对这事情毫无反应，忍不住开口提醒。

“啊？！你们说的是那件事情啊。”一死三伤，王兮之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开店没多久碰到的最大的挫折。

“看来你有印象了，方便和我们详细说说吗？”沐伯舟说完，示意林灼灼做些笔记。

“嗯，那是一个下大雨的晚上了。”王兮之的思绪回到了十五年前。

雨水滴答作响，推开的酒吧门上染着殷红的血迹，王兮之抱着头躲在酒吧吧台下面。酒吧里酒瓶碎裂，噼里啪啦的声响混杂着人声的哀嚎，那会的他是刚出学校的愣头青，不是现在经验丰富的王兮之王老板。

一拨人先来的酒吧，带头的两男一女，女生很漂亮，王兮之现在都记得。后面来的那波人一看就知道是下半场，脸上或多或到都带着红晕，还有些人画着纹身花臂。就他去上厕所那一会的功夫，出来两拨人就打起来了。

王兮之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模糊，他描述的时候，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桌角，仿佛那场血腥的画面就在眼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那场面太混乱了，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男人手中的啤酒瓶碎片，以及那个花臂男人痛苦的表情。我晕血，等我再次清醒，已经是警察到场，我被带去录口供了。”

他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那段记忆甩开：“事后，我打听了一些消息，但大家都说这件事最后是私了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酒吧重新开业后，我就尽量避免再提起那晚的事情。”

沐伯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对王兮之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也知道他们的调查不能因此停止。“非常感谢你的配合，王老板。今天耽误了你不少时间，那杯教父就当我们的一点心意，不用客气。”沐伯舟站起身，示意林灼灼也准备离开。“小林，我们走。”他说完，两人便一同走出了酒吧，留下了王兮之在办公室中，独自回味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