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上刻下第二个正字的第二笔。
在门前犹豫,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尝试直接跃过那一处陷阱,结果落地的一刻又感受到了砖石的下陷。
三条路,左有三只大耗子,右有一只可怕的大蟑螂,选择也就剩下了中间,唯一条光是向里面注视就会感觉到无比不安的路,不过与蟑螂接触后,林业觉得不管是什么都不会糟糕到那种程度了,紧了紧手中的铁剑,抚摸着没有伤口的手腕,毅然决然走进了中间的路。
回头时却还能看见回去的路,不如说是回去自己每次死后出现的房间的路,注意到了那处没有重新点亮的火把,林业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往回走了几步,什么也没有发生,另外两条路也消失了,也许中间这条路一直是正确的选择。
走廊的墙上似乎用血刻画着看不明白的文字,因为时间的久远风干剥落,更难看明白写的是什么,却还是能看出留下痕迹者的绝望,诡异的感觉让林业不太敢再走下去,每走上一步,那些鬼画符般的文字就更加清晰,像是时间正在慢慢回溯,令那些痕迹变的新鲜,甚至如同刚粉刷的油漆一般滴落。
“死路”
“为什么”
“我恨”
“该死”
“畜生”
“没有出口”
“被困住了”
火光摇曳的火把下静静地坐着一具没有反应的身体,穿着似曾相识的盔甲,手中还握着没有生锈的铁剑,尝试呼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林业警惕地举着铁剑慢慢靠近,直到看清楚那人面孔,绝望的神情浮现在因为饥饿而深深凹陷的面孔,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地面,身上没有血迹,衣服完好,盔甲也没有被奇怪的东西寄生。
“还活着吗?喂!”林业有些着急地关心道,不认为自己这么大声还不会被听见,用铁剑轻轻触碰着那具身体穿着的盔甲,见其直直倒向了一旁也没有反应才确定了他的生死,是一位与自己有着相似长相特征,和漆黑头发的人。
犹豫着再往前行走,心情忐忑地踏入了之后已经没有光亮的深处,眼睛渐渐适应了这般漆黑,开始能看清楚事物,墙壁上的火把和自己次次折断它们后被复原一般没有亮起,也许那人也和自己一样在尝试搞明白怎么破解循环,但是他也许在明白之前就永远地死在了这里。
漆黑的通道,墙壁上雕刻着无数个正字,渗出了血液,亮起黯淡猩红的光,感觉被什么绊了一下,林业趔趄几步站稳,惊恐地注视着一截躺在地上的断肢,甚至还有着被啃食的痕迹!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残缺的尸体,拥有着同样的长相,此时林业的直觉正在告诉他一个可怕的事实,解释着为什么这里遍地都是尸体和残缺断肢。
因为饥饿。
抑制不住的干呕后,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光亮所及的地方,在光亮之下内心起码有了些许慰藉,努力消化着明白的事情,墙上刻画的一笔一字都透露着死者的绝望和无助,他也如同自己一样被困在了循环里,只不过他的活动范围就局限在了这一条走廊而已,饿了没有食物,渴了没有水喝,在精神崩溃的折磨下次次虚弱至死,再一次次复生在这根火把下。
而自己,现在也被困在了这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业已经来回走了不知道几遍,也没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崩溃的他用铁剑尝试凿穿那被封死的通往上方的楼梯,甚至没能挖下一小粒砖石,还以为铁剑脱手割伤了手掌。
愤怒的脏话回荡在空间里,也只有一人会听见,那就是林业他自己。
因为饥渴林业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瞎折腾,违背人类道德底线的想法一次次被他压回脑海深处,如果真的下口了,那自己,还会是自己吗?
绝望之下,将希望寄托在了下一次的死亡上,将铁剑抵在了脖子上,鼓励着自己也许下一次就会得救,不过又是谁来救自己呢,不过谁又会来救自己呢,不免想到了他人,几个自己在意的人,很想很想亲眼看见他们平安无事的人,还有一个自己答应了必须兑现的承诺,最后以铁剑锋利贯穿了自己的脖子,视线还残留之际,似乎看到了角落坐着的不再是那副骨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坐在那里书写着什么……
林业跪倒在地上,用力地掐住了自己脖子,剧烈地咳嗽着尝试呼吸,意识在脖子被贯穿的剧痛下模糊,那种感觉令他不停扭曲摆动着身体都无法缓解,发出如同溺水后被救起呛水的声音。
大脑确定是幻痛,身体还平安无事后才放过了痛苦不堪的林业,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急迫地打开了大门想要确定自己是否被困在了与那人一同的循环里,却注意到了本应该虚掩着的木门此时关紧,靠着一副穿着生锈盔甲的骨架,不见铁剑的踪影,但是盘坐的它腿中有着一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