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梅略微有些犹豫,再度朝焦帅看去,已渐渐不耐烦了。
“拜师嘛,那还不容易?”
焦帅人畜无害的朝云梅走去,待得仅有咫尺之遥,猛朝两人狂喷辣椒水!
砰砰两声闷响传出,云梅和白浪一人挨了一拳,在痛苦中被放倒在了地上!
“嚣张个什么啊。”
焦帅收了辣椒水,冲白浪就是一顿猛踹。
这白浪别看清清瘦瘦的,但身体底子极好,忍受住被辣椒水喷中眼球的刺痛,要挣扎拔剑。
只可惜很快被踹的失去了意识。
再度朝云梅喷了几下辣椒水,疼的她满地打滚,料定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焦帅过去解开贾芸和倪二身上的绳索,并用这绳索将云梅和白浪捆个结结实实。
云梅现在是什么身份,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虽说是妙玉师父,但却牵扯到这桩命案之中。
这个白浪更有可能是亲自操刀者,万不可留。
即便云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该由官府去追查。
还是将这两个罪犯押到应天府去为上。
“哥儿打算如何处置贫道?”
云梅哀嚎一声,不顾及眼球的刺痛,突然噗通跪在了地上!
方才的骄傲已然都不见了,此刻只有求饶。
“自然是送到应天府去报官了。”焦帅没什么好犹豫。
云梅泪水如珠帘般淌下,哭诉起来:“若如此,真是苍天不公啊!”
她哭的死去活来,声嘶力竭。
焦帅冷笑:“你别演戏了。”
“今儿个说出大天来,你也难逃此劫。”
云梅止住哭声,颤声道:“哥儿若这样说,我便不祈求你同情了。”
“只一样,还请哥听我道明来龙去脉,到那时再送我去应天府不迟。”
焦帅看贾芸和倪二还在哼唧之中,想来还需要一会才能缓过来。
他坐在床上,淡淡看去:“那你最好说的简单点。”
云梅长叹一声,开始诉说衷肠。
……
洪武七年,曾发生了一起震惊天下的案子。
儒士高启因言获罪,被朱元璋腰斩于市,此事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
无数江南文士对此及其震怒,许多学子愤而罢考,更有人举起造反大旗,余波直至今日仍未彻底平息。
“不瞒哥儿说,当年季迪公满门抄斩,夷灭九族,江南父老怜其悲壮,冒死将其刚刚满月的幼女送到蟠香寺去。”
云梅叹了口气:“这女孩刚刚出世便是遭遇家族变故,成了孤儿。”
“而其之所以如此悲惨,全是那狗皇帝一时兴起作孽罢了。”
她愤愤道:“人生于天地之间,总要有些是非对错。”
冷哼:“现如今贫道落入你手,只图个痛快。”
“纵然死了,亦是死得其所。”
“只一样,我那小徒现如今在牟尼院内打尖。”
云梅苦笑道:“据我所知,这牟尼院主持并非良人,你若怜惜我那徒儿命苦,便设法搭救于她。”
“贫道九泉之下亦可以安息了。”
扬起脑袋,露出雪白脖颈,决然道:“来吧,杀了我,去和狗官府请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