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夜的深入交流之后,潘金莲好似变了一个人。
虽然早上还喜欢赖床,但再也没有日上三竿才从床上下来。
武植清晨都要锤炼肉体、摸索棍法之道,对食物的消耗颇大,普通人简简单单的早餐对他已经不再合适。
要不是如此,潘金莲还真的可能早早就爬起来,烧火做饭,尽到一个传统主妇的本分。
“娘子,一会儿我就去杨家嫂嫂那里一趟,然后直接去张秋,一切顺利的话,明日应该就能回返,娘子夜里一个人在家记得铨好门。”
“大郎,你安心去便是,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赶在山里过夜,我在家中等你回来。”潘金莲温柔的上前帮武植理了理衣领。
“娘子放心,铜棍在手,谁人是你相公的对手!”
看着武植神采飞扬的模样,潘金莲也变得笑意盈盈,似乎冲淡了短暂离别的不舍。
武植昂首阔步的离开,潘金莲在身后痴痴望着,眼神渐渐变得幽幽,最后轻叹一声,回转家中。
其实孟玉楼已经将一干田契、卖身契都打包给了武植,按理说,武植没啥事由非要再去杨家一趟。
不过想见美女,需要理由么。
见到武植到来,孟玉楼紧锁的眉头明显松了下来,俏脸上也泛起欣喜,仿佛家里终于来了男主人一般。
若说孟玉楼已经暗生情愫,那倒未必。
不过是心中有了依赖罢了。
孟玉楼让侍女唤来一个八九岁模样,同样披麻戴孝的黝黑少年。
“娘亲!”少年对孟玉楼很是恭敬,礼仪有模有样的。
听着少年的称呼,武植心中了然,这就是嫂嫂选定的嗣子了。
“承泽,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武家叔父。”
“侄儿承泽见过叔父!”
“不错,是个孝顺孩子!”
武植注意到少年哭的通红的眼睛,向着少年点点头。
来的有点突然,没有准备见面礼,稍稍有点尴尬。
“好了,承泽,我与你叔父还有事情商议,你回去书房温书吧,李先生再有半个时辰就要过来了。”
“孩儿告退。”
武植有些诧异的看向孟玉楼,这么急?才继嗣就开始安排上了孩子读书。
孟玉楼解释道:“杨家的未来需要一个读书种子支撑家业,承泽是个有天分的孩子,他今年已经十岁,其实此时开蒙已经有些晚了。”
接下来,孟玉楼向武植说了一些杨承泽的情况。
他的爷爷杨贤乐那日也在灵堂,武植与他还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他注意到的那位在人群中沉默的田间老农。
从孟玉楼的话里,他也知道了,选择杨承泽的原因。
杨贤乐这一支在田间务农,日子过得清苦,但孩子生的多,杨承泽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夹在其中并不起眼。
这样的好处就是,孩子跟亲生父母并不十分亲近,而清贫的父母自然也不可能给孩子提供助力。
时间一长,杨承泽就真的成了杨宗锡之子。
如果杨承泽确实孝顺,让他继承家业未尝不可;但若是长歪了,想必那个时候,已经执掌家业多年的孟玉楼有的是手段施展。
更何况,还有武植也在一旁盯着呢?
聊完这个孩子,又聊起下一个孩子,自然是狗剩。
当孟玉楼了解到了狗剩的过往,虽然母性大发,但也明白其中厉害,便叮嘱武植好生引导,不要让他走上邪路。
跟孟玉楼的聊天很是舒适,在她身上武植感受到了一丝独立女性的影子,外柔内刚,极具魅力。
金莲,对不起,我好像精神层面出轨了。
接下来,终于进入到了正题。
“叔叔打算今日去张秋里?”
“正好军中无事,趁着空闲就跑上一趟。”
“也好,不过叔叔,如今家中多事,我还没有派人前去知会,我便书信一封给里正罢,免得横生枝节。”
武植连连道谢。
...
阳谷县城沿着官道往东南四十里,便是张秋里。
路程这么远,武植自然不会徒步前往,本来他是打算在骡马店租两头骡子或驴子,结果狗剩去问来价格,竟然要去到一百八十文一天。
还没过几天小康生活的武植便有些犹豫,要不吃一回软饭,杨家自是有驴骡的。
这时,那日在军营中见到的马粪浮上心头。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到了军营中,看着马槽中仅有的三匹战马,虽然不算驽马,但也跟骏马不沾边,品相不佳的模样在武植眼中却分外可爱。
教武植骑马的是张猛。
基础枪术扎实,又会马术,让武植对他在禁军的经历更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