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兄弟对饮。
武松天赋异禀,酒抗能力强!
武植靠着暖流,千杯不醉。
两人竟是越喝越精神。
天南地北的扯淡。
武松的谈资自然来自江湖见闻,武植一直没出过阳谷,但架不住从信息时代过来,啥都能跟你聊上一聊。
潘金莲因为身孕的缘故,有些嗜睡,见兄弟俩谈性不减,无奈摇摇头,自己先去睡了。
一干少年第一次如此幸福无忧的过年,兴奋玩闹到了丑时。
不知不觉间,武家众人开心又充实的渡过了政和元年最后一点时光。
...
正月初一拜大年。
潘金莲早早起来梳洗上精致的妆容,饭后,便带上了武梅三姐妹一起就去了隔壁怀恩巷的杨宅。
因为霓裳阁的关系,潘金莲和孟玉楼两人已如亲姐妹一般如胶似漆,私下里潘金莲甚至开玩笑,让孟玉楼丧期满了之后,改嫁到武家做小。
毫无意外的,羞红了玉人脸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因为这些玩笑话,孟玉楼一连躲了武植好些天,把武植搞得莫名其妙。
在这之后,两人恢复了正常的交流,但武植总觉得,孟玉楼跟他说话的神情开始变得异样起来。
因为杨宗锡新葬,杨宅居丧,春节的气氛只能说若有若无。
潘金莲几人的到来,立马给杨宅增添了喜庆的色调。
终究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本来黑白水墨画般的杨宅变得色彩鲜活起来。
而武植拜年的第一个对象是顾知县。
顾知县算是武植恩主,又是百里至尊,拜年是要排在首位的。
武植兄弟出门很早,但还是晚了。
县衙外已经车水马龙。
顾知县的亲随选择性的接过一些拜帖,大部分都挡回去了。
心有不甘的人们盘桓着不愿离去。
旧人未走,新人又至。
交通堵塞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武植如今在阳谷县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他的出现自然引起一片骚动。
恭维声、拜年声此起彼伏。
“承义郎新年好啊!”
“武大官人新年吉祥,财源广进!”
“武都头新年大吉大利!”
...
武植一一回礼,并把武松介绍给众人。
武松本就身材高大,一套时新的劲装在身,显得气度不凡,引起众人纷纷惊叹。
武家兄弟,了不得啊!
脸快笑僵的俩兄弟终于顺利挤到了前面。
知县亲随自然认得武植武都头这位新晋红人,亲自领着他们去了后衙。
“恩相,下官祝您新春大吉,官运亨通,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恩相笑纳。”
新春贺礼是武植精挑细选的。
想这顾知县在原来的历史轨迹里,居然安排武松押送一担金银珠宝去东京跑官。
虽然大宋朝高薪养官,但不足以让顾知县攒下如此身家。
很显然,他不是什么清官,还是个官迷。
不过,对武植来说,他又不是纪检,顾知县是否贪腐跟他无关,反而此人关系着他在阳谷的安稳生活。
因此维系好关系更为重要,礼品送的自然投其所好。
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没有文人不喜欢;
几套霓裳阁最新款贵妇套装,有“锦绣华裳”、“玉簪花影裙”等;
顾知县的发妻留在了东京,如今任上照顾他起居的是位二八娇娘,最喜服饰,特别在上次宴会露脸之后,这位小妾如今已经是霓裳阁的铁杆粉丝。
...
来后衙的路上,武植就已经不着痕迹的将礼品明细透露给了顾知县的亲随。
从顾知县这副和颜悦色的肥脸,武植便明白,礼品算是送对了。
“承义郎有心啦。这位是?”顾知县看向武植身后的武松,问道。
“恩相,这位是下官胞弟,单名一个松字,之前在江湖游历,刚回来的,他最是仰慕恩相这般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下官便冒昧让他跟着过来啦。”
“哈哈哈,本官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武植的话显然挠到了顾知县痒处,顾知县很自得的捋了捋那明显精修过的山羊须。
“恩,武松,挺拔如松柏,人如其名,好名字!好名字!”
武松也是个有眼力见的,立马向顾知县见礼。
新年事多,兄弟俩没待太久就告辞了。
接下来,两兄弟先后拜访了王主簿、张县尉。
王主簿在阳谷县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朋党,也不管事,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武植跟他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但毕竟是县里二号人物,不能得罪,拜年还是要亲自登门。
到了张弛那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先不说,承义郎是从八品,县尉也是从八品,两人平级。
阿胶一事上,两人也上了一条船,至少在张弛看来是这样。
所以,对于武家兄弟的拜年,张弛是喜出望外的,整个人都显得兴奋异常,硬是留了俩人吃喝了一通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