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又有几个手拿竹竿的乞丐从院子中跑出来,一听命令,立马结成了竹阵,向武格压了过来。
跑是跑不掉了。
输人不输阵!
武格干脆也不理会全奢了,挥舞着双刃迎着竹阵冲去。
双刃有如花蝴蝶般闪动,溅起朵朵血花。
但他终究吃了人小力弱的亏,双刃哪能抵得过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堪堪挨过三四十个回合,就被竹竿接连打落匕首,人也被死死架住动弹不得。
他不甘心的挣扎,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眼睁睁的看着之前被他跟踪的汉子走了过来,狠狠一巴掌扇了他一耳光:“兔崽子,爷爷早就发现你了!”
这汉子似乎出完了气,恭敬的向着全奢行礼,道:“全长老,这小子落在我们手中,让兄弟们剐了他,给吴堂主和采生堂的弟兄们报仇吧!”
全奢笑眯眯道:“不急,不急。”
“不急着杀,这小子鬼的很,敢只身追来,必然有倚仗,想必在阳谷投靠了什么人。你看看这小子的行头,可不是穷人穿的起的,他背后的人应该不简单!”
“咱们还得用他引出背后之人,那几个小丫头可是上等的好蚕,想必也在此人手中,说什么咱们也得连本带利讨回来!”
“程通,带上他,咱们换个地方,这里暴露了,不能待了。”
两人对话完全不避着武格,显然有恃无恐。
武格心底暗暗焦急!
...
元宵佳节一点一点的变成了昨日。
沉浸在节日气氛中的人们丝毫没有发现隐藏在喧闹下的黑暗与肮脏。
只是城中不时看到厢军、捕快们急匆匆的身影,让他们稍稍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南门里回来,武植直接去了军营坐镇指挥,整晚都没有回家。
他怕孩子们问起武格来,他无从回答,他给不出他们想要的答案。
这是武植第一次生出无力感。
明明知道丐帮中人就藏在阳谷县,但他调动手头的所有力量,却一无所获。
还是过的太安逸了。
如果早日在阳谷布下天罗地网,掌握这里的风吹草动,又怎会发生昨日之事?
昨日是武格落入贼人手中,生死不知,那么今日呢?明日呢?
下一个是谁?
必须要做出改变了啊!
就在武植万分自责的时候,张猛进来报告说,应伯爵已经移交给了县里的捕快。
厢军拿人刑讯并不合规矩,但武植管不了这么多。
应伯爵窝藏拐子本就是重罪,武植也不怕事后担责。
这厮还真是西门庆的狗腿子,张猛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跟着西门庆在风月场所鬼混,张猛一把便将他从女人堆里揪了出来,甩给了跟来的军汉们。
西门庆自然认出张猛,也很清楚他跟武植的关系,便没有阻拦,脸色难看的目送张猛抓人离开。
到了军营的时候,应伯爵已经吓尿了,武植还没怎么问,他就全撂了。
原来这应伯爵知道西门庆贪花好色,就通过人牙子买了几个小丫头送给他。
却没想到这人牙子是丐帮的掮客。
丐帮流窜到阳谷作案,自然第一个便选定了应伯爵家作为据点。
应伯爵一个破落户,家里面积不小,直接“借”来用再好不过。
他们可不怕应伯爵报案,一来此人胆子小,二来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收买被拐妇女儿童,也是重罪。
武植再问应伯爵是否清楚丐帮这群人在阳谷的其他据点时,应伯爵绞尽脑汁只回忆起偶然听他们提到“渡口”。
即使用上了手段,最后应伯爵也供不出更多消息了。
显然,应伯爵并不被信任,知道的非常有限。
...
中午时分,一只鸽子落在了军营中。
可算把你盼来了!
这是信鸽,孟明合托人送来的。
算是暗探专属办公用品。
阳谷县是小县,皇城司压根没有在这里设置分支机构。
武植只能通过信鸽向最近的东平府联络点传递消息求助!
拆开消息,果然不负他所望。
虽然皇城司并没有无孔不入的消息能力,但好巧不巧的是,上月隔壁的淮阳军大破拐子团伙,而这个团伙正是丐帮。
帮主“散魂铁爪”彭解、长老“短尾蝮”全奢及一些余党在逃。
消息中还称,丐帮中人习惯走水路转运拐来的妇女儿童。
这就跟应伯爵所听到的“渡口”联系了起来。
武植暗暗寻思,这些丐帮余孽来阳谷县,只怕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一来阳谷是小县,官府响应能力差;
二来靠近运河,方便得手之后将“货物”运转;
三来谷山脚下,一旦出事,躲进茫茫大山,神鬼难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