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希林打开房门,便闻到身边似乎有股花香。
她扭过头,便看到衔着玫瑰的钱不多,正深情地望着自己。
“马宁!雷斯·马宁!你回来了!”
她兴奋地跳了起来,整个人骑在了钱不多身上。
虽然记忆里这是侍女希林的习惯性动作,不过钱不多现在的力量远不如以前,那接近两百斤的冲击力险些把他的腰撞断,而且这女子还伸出那满是肉的小拳拳,在他的后背上不断地捶打着……他实在受不住,挣扎着伸出手,尽可能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我买了你爱吃的蛋糕!”
“噢,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希林回到地面,钱不多感觉大地震了一下。
“新爱的你造吗,粗大志了!”希林一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蛋糕,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哦?说来听听。”钱不多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起手绢,轻轻地为希林拭去嘴边的奶油。
“今早上我刚进宫殿,看到宫殿里到处是御林铁卫,仔细一问才知道,国王死了。”
该!
钱不多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故作惊讶的问:“上帝啊,这确实是一件突然的事情,陛下怎么会突然过世呢?”
“……费舍是国王的侍从,听他说,是被突然闯入的公主一刀砍中了脖子……哦,天哪,真的太恐怖了,吓得我现在心脏这里还扑通乱跳呢,不信你来试试。”
她一只手猛地薅住钱不多的手腕。
“我信,我信!”钱不多委婉的把手抽回来。
“你怎么了?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
“那不能,我只是……哦,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怕真的触碰到你的心跳,我自己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哦,我亲爱的小雷斯,你真的是太好了。”
说着,一张布满奶油的厚嘴唇递了过来。
钱不多闭上眼睛,伸出右脸去迎接。
啵!
希林面带绯红,羞答答的继续埋头享用蛋糕,钱不多则是趁希林不注意,用手绢在右脸上狠狠地抹了两把。
随手一甩,手绢呈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了垃圾篓。
……
午后
雪渐渐的停了,柔和的阳光透过云层慵懒的洒在粉妆玉砌的地面上,温度刚好,既保存了案发现场,又不至于冷的让人厌烦。风纪官菲尔刚刚吃完饭,包含兴趣的来到报告中提到的地点。
整整一队兵在捉拿刺客的时候失去联系,在菲尔看来,绝对是个大活儿。
驻防兵的队长不比御林铁卫是靠军功和世袭得来的爵位,他们大部分人的爵位都是靠手里的金票换的,没什么实权,自然也就不务正业,每天带着士兵们四处吃饭耍钱找女人,官民两头坑。
这时候去查,查得严一点,自己加官进爵,查的松一点,至少也得拿到一半好处,简直是金子般的……
妈呀!
七神保佑!
菲尔远远就看到了一地盔甲,还以为这群人玩的多么野,连盔甲都扔地上不要了,
等他走近才发现,这里到处是残肢断臂,被砍作两半的躯体,缺了一块的头颅。
曾经属于一个整体的起到各种作用的零件,在和煦的日光下随机的洒在雪地之上,显得宁静而诡异。
但是,该死的作为爵士的责任心仍旧逼迫着菲尔,忍住强烈的反胃感,仔细的数着尸体的数量。
一具,
一点五具,
两具,
二点二五具……
在吐了不知道多少次后,菲尔统计出了阵亡人数。
111人。
一位百夫长,十位什长,每人下辖士兵十名。
而且最令菲尔难以理解的是,死者的伤口,似乎都是彼此的兵器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