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左右两侧，有陶盆被置与三角木架上，盆中堆放着木柴，有火焰和硝烟缓缓升起，随风摇摆。

祭坛中央，此时已摆放了一张长桌，长有一丈，宽三尺，半人高，有一排做工精细的陶盆陶罐置于其上，满满装着酒水与各类谷物，最中间位置摆放着一烹饪好的猪头，面带寿形，为三牲之首，足见庄重。

“悠悠苍天，今我顾氏，筚路蓝缕，得业之艰，祖辈辛劳，子嗣念之...”天色渐暗，随着山长悠远哼唱与古朴舞蹈，祭祀开始了。

身穿祭祀专用服饰，面带兽纹面具，身上挂满骨质配饰，山长或仰望苍天，或伏首默念，声音悠扬激昂，充满了神秘气息，让人不禁跟随他进入奇妙的幻想。

先是祭祀祖先，缅怀先人，以表哀思，村人在台下跪坐静听，听着山长带有神秘色彩的舞蹈和祭文，一种历史的隆重感扑面而来，仿佛自己成为了先祖，一路披荆斩棘，满身伤痕地从岁月中走来，但仍需不断开辟，要往未来岁月长河而去。

…

“阿母，阿母，一会儿阿父能分到猪头吗，我好久都没吃过猪肉了。”在台下的一角，张临已经阿公阿婆一家人挨在一起，一家人都在静听山长祷念祭文，只有小鱼左右打量了下，悄悄伏首到母亲禾耳边问道。

瞪了小鱼一眼，母亲禾示意其闭嘴，悄声说到：“别说话，再说我把你打成猪头。”

闻言鱼缩了缩头不再说话，抬头专心看着台上正摇旗呼和的父亲，只见台上长桌左右两侧均立有一人，皆为高大魁梧之辈，此时面色肃穆，随着山长的哼唱舞蹈不时摇动手中旗帜，口中发出呼和声，紧跟山长节拍。

“神灵在上，商之子民，谨以彘首为献，恭祭于神明之前，愿神灵赐福，保五谷丰稔，无病无灾，诚心可鉴，祈求神灵庇佑…尚飨！”

随着山长的祷告结束，接下来进入第二个环节，由山长将祭品分与众人共食，以表祝福。鱼很高兴，因为父亲茁分到了一只猪耳，他们也分到了烹饪好的谷物，父亲茁不用再当摇旗手，下来和他们一起吃东西聊天，一年难得有这样一次大型的庆典，所有村民的兴致都很高涨。

待到分食完成后，山长便让人点燃早已准备好的几处篝火，熊熊火焰照亮夜空，驱散黑暗，给人们带来了温暖和光明，众人开始围着篝火或舞蹈，或歌唱，或嬉戏。

有个别村民专门持着专门的乐器，有节奏地击打发出特别地节拍，引导众人的脚步。

山长无疑是最有经验舞姿最标准的，有一种流畅自然的感觉，还耐心教导年幼的稚童们如何舞蹈和歌唱，引导着大家参与到节日的欢庆中来。

父亲茁和母亲禾也开心地加入其中，跟着节奏跳动，一看便是专门练过的，大家都发出欢快地笑声，沉浸在其中。

小鱼也兴致勃勃，想要加入其中，不过看了眼手里的猪耳朵，又看了下夜空下步履蹒跚的妹妹，还是专心履行自己当哥哥的职责，照看好妹妹，毕竟猪肉也不是白吃的。

跟着好友岩他们又跳又唱，好长一端时间后，张临坐在篝火旁稍作休息，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内心也跟着欢快喜悦，望了眼头上的灿烂星空，希望明年也一样，不，明年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