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是黄金台内的暗流?”庆长云后知后觉,阿通听着这些东西头都要大了,早早地离开了房间,去帮一些行事们,看看有没有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做。
不过还是奇怪,黄金台里的人是站在这个世界顶端的一小撮人,他们为什么要听一个凡人的号令待在黄金台里呢?效力的同时人身自由还要得到限制,这也是无尘仙人渊里的观想者们所耻笑的,变强不就是为了无拘无束吗,非要待在一个地方,和看门狗有什么区别?
奉安城的皇帝姓李,名成昱,玉京门战役前二十年登基,年号兴安,当时才十九岁,登基之后,一改前朝的严苛,施行仁政,整顿朝廷,终止党派之争,百姓一片叫好,可算是没人拿百姓做党争的牺牲品了,官与民前所未有的和谐,百姓基本对皇帝没啥怨言,一个能和你在同一家早点铺子享用包子的皇帝,能让人害怕得起来吗?
倒是黄金台,杀伐、血腥、无情,这是人们对黄金台刻板印象,虽然世间没人记载黄金台的故事,也没人想知道黄金台从何而来,就算人剑魁首江应秋眉含秋水,貌若天仙,就算她是站在剑道巅峰的人物,就算她只身抵挡三位大念神,世人也只愿记得她的冷淡和杀伐果断,出剑不问生死,只凭心中意。
或许黄金台是他们的宿命。
“还有一件可以确定的事情,方家拿你在做棋子,但入局的,有几人,是谁,都不知,我身为将首,离你太近了,已经不方便追下去,甚至不好出手保护你,破开境之后便不得在城内随意出手,规矩我不能破。”
闻言,庆长云放弃继续思考下去,连破开境都没有的自己,对陷入可能是和黄金台之人有关的局,思索也没有意义,别说破局了,命都不在自己手里,一股强烈的无助感涌了上来,庆长云脑海里顿时被绝望塞满,他再蠢也想明白了,今天这安排他去处理东街,做这执行,就是被这个局里的执棋人安排好的。
面前这个扶山境的将首,因为有着相同遭遇而有了几分照顾已经是仁至义尽。
“庆哥!庆哥!不好了,有其他玉龙司的人来了!”阿通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但是没有喊疼,而是拼尽力气通知庆长云。
庆长云缓缓起身,手脚开始不住地颤抖。
来了!
“顾将首,无意冒犯,有人报案说袭击者藏匿于您的府上,我们前来将此人捉拿!”
门外,是红白流云纹样劲装的小卒士兵,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凑热闹的百姓,已经将这条路围得水泄不通。
“红白色的纹样,是上玄司的行事啊。”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在顾将首的府前?”
蝉鸣在这人群的七嘴八舌之间显得分外好听。
“顾见梅,将人带出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不知从何响起,众人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直到看见身后房屋顶上站着一位带着面纱和一顶形状特意帽子,不知岁数的女性,双手交叉于黑白灰三色交织的长袍前,一个人仔细地打量这个人的形象,在认清之后惊恐地失声惊呼道:
“是国师大人!”
“黄......黄..黄金台的国师大人!!”
方才还对手持着武器的玉龙司行事评头论足的人群瞬间噤若寒蝉,失声惊呼的人直接瘫软在地,大气也不敢出,明明一把武器都没有对准他,他却像丢了半条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