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娜。”残戈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泉娜低应,却头也不回,残戈只能跟上她的脚步。
“冷静下来。”残戈不急不徐地劝道。
“我不要。”泉娜勉强蹦出这个字眼,她怕她现在情绪不稳,开口会讲出什么不对劲的话,刚才旅馆内那女人的话让她想起过去──那段不堪又备受歧视的过去和嘲笑。
所以她才会说,无论是旧世界还是新东方,根本上是不同壳子、同个内馅。
琉璃泉人如花瓶般的美丽脆弱世人皆知,贵族们总对美丽事物抱持占有欲望。他们会高价买下,教导其性方面的知识,逼使其学着以色侍人。
此一陋习行之有年,所以外人一见琉璃泉人,便将之与**划上等号。
他们必须脆弱、必须美丽、必须被压在最底层践踏。
泉娜一口气冲到黑要与小火儿等安歇的残垣之后才歇停,一拳重击在斑驳的墙,墙面震下大量泥灰,小火儿嘶鸣着摆动头部逃离尘埃污染。
她轻喘着,感受干涩的眼眶渐渐被泪水浸湿,那是被气得无处发泄的眼泪,而她不想哭出来。
可是她快受不了了。
“我以前,也遇过这种混账事。”泉娜吸了吸鼻子,把废墟中弥漫的尘埃全吸进去,低着头注视脚尖,也不管残戈是否在听,一股脑把想讲的话吐出来,“他们看我这样子就知道我在当娼子卖色,说什么会给客人困扰……可是我能怎样?谁让我只会这个、谁叫他们要把我卖去那种鬼地方!”
“泉……”
“你们一个两个当我犯贱,说我可以找别的工作,我容易吗?我问了啊!但是谁给我机会做点别的?每个男人掏钱出来都要我做那档事,然后通通都要笑我失去贞操!凭什么自己染得一身脏,还嘲笑得理所当然?我自愿的吗?我收钱卖身卖自尊,我活该吗!”泉娜再度捶向旁边的墙,她成功把眼泪收回去,遂而转头去看有些惊讶的残戈。
她惨笑,“干嘛?你不知道?”
“妳的反应太大了。”残戈无辜回道,“也许刚刚那个人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