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嘛,唉呀我跟你们讲这些沉闷的干嘛?之后查案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有我罩,那些脑子不清楚的人绝对不敢动你们。”金爪霸气地说,转头看见泉娜的陶杯见底,赶忙帮她倒茶。
“谢谢……”泉娜诚惶诚恐地端起茶水,正欲喝下时,突然停住。
然后她一歪头就感受到零刃的视线,对方眼底有笑,铭黄的狼瞳难得压抑着异样情绪,让泉娜蓦然明白什么,若无其事地喝完杯中的茶水,连同混在茶中绣线丹的碎叶子。
如果家家户户都喝大虎饮,那确实──谁都能把化为粉末的黑域矿石喝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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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残忍切掉耳朵的枫叶林绵尾兔和两只木谷百灵被扔在血迹斑斑的杂乱灌木草丛,拿着小刀的人在草丛周围做了基本的陷阱与防护,将小刀上的鲜血擦在裤头,收刀入鞘。他呆坐好一会儿,似乎发现不远处有什么有趣的东西,遂起身拨开附近的枝叶,慢悠悠地晃去。
正午方过,冰枫叶林里湿气渐散,然阴凉仍旧,故而滑过身畔的凉风依然舒爽,不刺眼的阳光奋力穿过云层在泥地洒出圈圈光影,冷暖相融。
他拖着沾上泥泞与血渍的黑靴走在林子内,谛听鸟啼与虫鸣。鼻尖缭绕着隐隐约约的血味与枫叶林内的新鲜泥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不安,而他却浑然未觉这之中的恶心之处,湛蓝眼眸半闭着,整张线条刚硬的脸毫无生气,彷佛五感与世界抽离。
他一直走到方才眼睛瞧见的一处冰封水湖湖畔旁,才停下脚步。
“真奇怪。”他咧出一抹虚弱无力的笑,抬脚把湖畔的碎石踢向湖心,冰封的湖面被碎石敲击,发出很细微的回音。
真奇怪,夏天里居然有不会融化的湖。
他俯首凝望雾气飘荡的暗灰色冰面,这里距烬明镇好几十里,湖面广至对岸的绿山,那似乎又是另一座林子。
至于叫什么名字,他不感兴趣。
他咬开左手虎口处的绷带口,然后垂放手臂,任凭绷带一条又一条顺着有气无力的风慢慢飘落。当脏掉的绷带圈圈卸下,苍白纤细的玉肢重展于曦阳中,他用右手抓住几欲飘走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