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问:“司通判死后的一个时辰里你都在停尸房?”衣尚宁说:“是的,大人那会要给司通判做细致检查,我脱掉他的衣服后,发现扩口器不见了,我就出去了没一刻钟,取了器材就回来了。”我说:“器材是在?”他说:“就在西边的杂物室。”我想了一下,东边穿过回廊到西边,再找点东西往返差不多是需要一刻钟。
木子清突然问:“那会,你经过大堂里有人没?”衣尚宁摇摇头说:“我只顾着去杂物室,没留意大堂是否有人,再个我是从后面回廊走过去的,也看不到前面。”我说:“随后,你就回去了,直到知府被杀你才过来?”衣尚宁点头。
我觉得这么问也没什么收获,我直接问:“昨晚,你们四个结束后,邱彪有什么异常没有?”衣尚宁想了想说:“邱彪只说了,有点困。”我问:“那其他三个人呢?”衣尚宁说:“大人,我真不知道。昨晚是我来广南工作最久的一次,一晚上这么多事。那会我也很困倦。”临近黎明的夜晚确实是人最困的时候。我说:“邱彪平时跟谁有过节?”衣尚宁说:“那不好说,他这个性子,平时里又爱骂人谁知道他会招惹谁。”我点点头说:“好,就这样了。你也辛苦了,出去叫下一个进来。”
看着衣尚宁起身走后,木子清说:“你这也没问出什么啊,这就让回去了?”我说:“一次肯定问不全,后面多问几次,这几个人总会有破绽。我也感觉他有所隐瞒。”
第二个进来的是停尸房的杂役米甘,我问:“说说,昨晚巳时到卯时你都在做什么?”米甘怯懦的说:“大人,小人就是一个打杂的,一直在停尸房协助仵作,昨晚的笔记都是我在写,写完之后还要给仵作看,小人一晚上都没离开停尸房。”我说:“那仵作出去的时候你有印象吗?”米甘说:“有,仵作本来今天要跟司通判去丘北,他昨晚在收拾工具,他昨晚是有出去几次,都是取工具回来。”
我严肃的说:“你好好想想,有哪次出去时间最久。”米甘咽了一口咽唾沫闭眼思考,我和木子清看着他,他想了很久睁开眼说:“很久的话,应该是丑时前后吧,我记不清具体时间了,那会他出去蛮久的,他回来就跟着属官抬着韦观吉的尸体进来了。”
我惊讶:“哦?这么久?他出去前没说做什么了?”米甘说:“仵作这个人向来沉默少语,那会好像是韦大人的侍从叫他过去,应该是卷宗的什么事吧。”我接着问:“就是仵作出去后直到他带着韦观吉的尸体回来,中间他都没再回来?”米甘点点头:“是,大人。”我继续道:“邱彪结束后,你们四个都在干嘛?”米甘说:“我直接回停尸房了,昨晚四具尸体,很多尸体图画都没标注。”我问:“你没跟仵作一起?”米甘说:“没有,仵作是随后回来的。”我问:“那他去做什么了?”米甘说:“仵作取盆子去了,那会他进来说今晚不写了,第二天再写,让我们早点休息。我们值班室就在停尸房后面的小屋子里。”我点头道:“他洗完你才继续洗漱的吗?”米甘说:“那没有,仵作带了两条棉布,他进来后让我们休息,我就锁门去后面的小屋子洗脸睡觉,然后直到刚才集合。”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看木子清,这次她没什么要问的。我对米甘说:“感谢你刚才的讲述,我们对话内容我会保密,所以,你出去什么也不要说。”米甘点点头我就让他出去叫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