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将女推开,疾声呵斥曰:“请自重,勿乱为!”女竟不知耻,不退反进,扑而抱其腰。其愤然拒之。
正此时,猛见三彪汉破门而入。其一满脸横肉胡须满腮者,凶神恶煞般,上前抓楚泽,骂曰:“汝竟勾引吾妻,被吾抓获,汝有何颜辩乎?”楚满面赧色,其从未见此阵势。明此女先行勾引,却被污己先为之。其尚未辩之,另二彪汉冲上,拳脚相加殴其身,将其打翻于地,其痛而不能言之。
胡须汉凶曰:“若欲活命,立即给家写信,拿五百两银赎人。否则,将汝勾引良家女扬出,汝永世毁名丧誉矣!”丫鬟取纸笔,迫楚泽提笔书信,向家索银赎之,楚泽家焉有五百两银?其耿直不屈,死不应之。胡须汉见楚泽宁死不屈,狂呼:“将其缚于柱,饿渴三日再训,吾不信其固也!”
楚泽被缚于屋柱,三彪汉与丫鬟退出,房门紧闭。其挣扎欲脱,然缚绳粗而紧,虽用洪荒之力,无济于事也。天渐三更,月光惨淡斜入屋,四周无声息,死寂般静。其误入匪窟,哀叹所遭不幸,吾命休矣!正此时,忽闻窗外有喀喀啃木之声,短时窗忽开,月光之下,见一黑犬跃而入屋,其大吃一惊,细视之,乃入院前,于大门所见凶犬!其恐凶犬撕咬其身,欲呼救命,猛闻犬吐人言:“楚兄,吾来也。”声似虞海之音,其惑然大惊!闻犬续言:“吾来救汝,莫恐惧,莫出声。”言罢,犬至柱后,啃咬绑绳,片刻之后,绑绳咬断,其活动自如矣!
楚泽随犬跳窗逃出,犬曰:“楚兄,随吾至后门逃出,速报官府,刻不容缓!”其蹑足悄然至后门,拉门栓,速逃出,辩方向,狂奔县衙去矣。
周氏见楚泽深夜不归,恐夫遇不测,遂寻至玉阳酒楼,见席早散,又至张洛家,询问何故。张亦不知何因,慰曰:“大嫂勿忧,适才散席之时,程冯二贤弟邀汝夫去青楼,或许同往矣。”周氏否曰:“吾夫正人君子,此龌龊下处,吾夫绝不插足!焉能至之?”张洛却疑之,二人至青楼寻,果不见楚泽,亦不见程冯二者,问及老鸨,支吾推诿。楚无缘失踪,张顿感事不妙,欲报官查之。正焦急之时,见楚惶然趋而赶至,其妻转忧为喜,问何故,其详述所遇,周氏与张闻罢大惊。三人速至县衙,击鼓告之。
官府深夜闻此恶为,即刻派众捕衙将匪窟围之,缉捕诸凶犯。众捕衙冲入匪窟,三彪汉与四女无一漏网。经审问,三彪汉于此结伙为非作歹,迫良女为娼,以色诱骗,谋财害命已久矣。
女供出后院中有地窖匿尸,官差持炬入地窖查之,竟见百余尸骨,怵目惊心,令人胆寒发竖!见有新尸程生与冯生,原三彪汉与青楼老鸨勾结,共恶谋之。昨夜老鸨用迷药将程冯二人麻翻,劫尽银财,运往匪窟,杀人灭口,入地窖匿之。
楚泽见守门犬复原态,狂吠不止,被官差乱棍逐之。咦?因何不见虞海,细查众尸,见其身于乱尸中,尚未腐,面目尚可识之,其早已亡矣!
终喻矣,原虞海遭色诱遇害,其冤魂不散,昨夜附守门犬身,破窗入室,咬断绑绳,救挚友楚泽逃出告官。方有官差围匪窟,捕诸匪之举也。
清匪窟与青楼,移葬众尸骨,百姓见之,无不惊骇。张洛哀而叹曰:“唉!好色之心,不可有之。出门行于外,需时持警惕,勿色令智昏,误中歹徒圈套。若因此遇无妄之灾,则悔之晚矣!故劝众学楚泽坐怀不乱,正之正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