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横自幼娇生惯养,性格暴戾,花钱如流水,一花花公子也。其早厌蒲,父于世时,其已表出不满之情,此一与乔家非亲非故者,凭何每日似祖宗般供之?父曾多次对其训斥,言其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若无蒲舍己致盲,吾焉有此富贵之享也?父之训导,其置若罔闻,充耳不闻,反而对蒲更厌之。
自乔瀚去世后,乔横未遵父嘱,对蒲非善待之。三番五次欲撵蒲,令仆人用残羹冷饭待之,如待猪犬般,蒲忍气吞声,强忍之。
蒲掐指细算,再煎熬半年,劫数至期,双目复明,则己可自理,即离乔家一走了之。己可重操旧业,游走江湖去也。
年过中秋,祸事至矣,乔横邀一友于后花园内内饮酒赏月,并雇歌伎演奏助兴。饮之月当空时,二人皆酩酊醉矣。其与友因一歌女弹曲不遂心愿,争执不休,其一怒之下,逐歌伎出宅。友嗔其无礼,其勃然大怒,举酒坛猛击友头,友脑浆迸裂,顿倒地身亡,其失手将友杀之。
待乔横酒醒,悔之已晚矣。毕竟人命关天大事,若官府闻之,必遭法办。其趁夜色将友抛入后花园湖内,造友失足落水,溺亡假相,先抛后捞,再报官府,欲瞒天过海,以避官府究之。
乔横命心腹手下持尸抛入湖时,扑通声与其私言密语恰被蒲闻。蒲乃盲人,虽未见尸,然析其私言密语亦可知所然也。
事后,乔横焉能放心?细思之,觉蒲乃活口也,绝不能留之,否则祸端至矣!其欲杀人灭口,殊不知?蒲却先寻其,言有密事告之。
乔横心神不安问曰:“不知先生有何赐教?”蒲曰:“汝贵府首瓮银可知从何掘之而来?汝父定告知,其实,挖出瓮银之处,再深挖一丈,尚有宝贝存之!”其闻大悦,忙问:“当真,何宝贝?”蒲告知曰:“该处尚埋一木箱,箱内置一花盆,盆内植一仙草,掀盖取之,仙草已植养百年,现已熟,食之可延寿,长命百岁,汝速挖,万不可误也!”
乔横闻之,将信将疑,欲挖观之。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其独持锹,于出瓮之处掘开地面,深挖之。其气喘吁吁,挖深一丈,果见一箱,掀盖视之,箱内果有一花盆,盆内长一草乃蒲所言仙草也。其大悦,欲将此草食之,然又生疑,暗忖:此草有毒否?若有毒,吾食后亡,蒲会将吾财产吞噬,不如让蒲先食试之,若无毒,吾再食不晚。思至此,遂取草半份,让蒲先食之。
蒲知乔意,面露微笑,接过草半份,速入口嚼入。食后片刻,蒲突哈哈大笑,乔惊异观之,见蒲浊目突变明亮,双目复明矣!
乔横目瞪口呆,蒲喜笑颜开,雀跃出宅门,狂呼:“二十年终盼至,劫数毕矣!”乔横半晌方醒,速追出,趋而视之,蒲已无踪矣。
不久之后,乔横所犯命案败露,其友家人疑遭其所杀,官府查其友脑浆喷流,乃受重物所击而亡,非溺也。遂将其与仆拘押严审,仆难受酷刑,尽供出,其所犯杀人罪属实,被判秋后斩,并抄家,财产尽收之。
乔横赴法场,临刑前高呼:“蒲先生趋而速至,救吾!”然嘶声力竭亦无用也,蒲淳早以飘然远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