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儿走后,狗儿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心中骂道:“他娘的,这山上连肉都没得吃,要寡死小爷我了。”
突然灵光一闪,狗儿想到个吃肉的办法,他跑进厨房,见到斐文栋,问道:“斐兄,这喝的水到哪儿打去?”
“山泉从顶上流下来,诺,在这后面便是,哦,对了,你既去找水,便顺手带上一桶回来。”斐文栋指了指屋后,又用脚踢了踢身下的木桶。
“好咧。”狗儿提起空桶,往屋后奔去。
“东厨”屋后不远处,一条山泉顺着山边汩汩流下,流经的山壁上还被人凿开了一个口子,塞了根竹筒,做引水之用。
“嘿嘿,看看有没有鱼吃。”狗儿把木桶放到竹筒口下,低头往水中觅鱼。
仔细看了一会,只发现了一些小鱼。
“这可怎么办,这鱼太小了。”狗儿心中犯了难。
这时高处传来一阵咕咕的鸣叫,狗儿抬头一看,一只白鹳正在山泉边扑食鱼儿。
“诶,弄这鸟也不错。”狗儿心中一喜,在山泉边寻了块石头,悄悄的靠近白鹳,不知那白鹳是只傻鸟还是真不惧人,对走近的狗儿恍然不觉。
狗儿将手中石头对准白鹳,“噗”的一下,石头打在白鹳的脑袋上,白鹳应声而倒,在地上扑腾几下翅膀后便不动了。
“哈哈,好东西。”狗儿提起白鹳,另一手拎起已装满水的木桶,回了“东厨”。
“今天有肉吃啰。”狗儿踏进“东厨”,把白鹳往地上一扔。
“你疯了,这里可不能吃肉。”高崇龙看见白鹳,睁大了眼睛喊道。
“你不吃我吃...这里不让弄是吧?我到外面烧去。”狗儿拿起刀,又从厨台上拿了些调料往外走去。
斐文栋和胡有松听见高崇龙的话,赶紧跑了出来,见狗儿提着白鹳往外走,两人也是面面相觑。
狗儿在“东厨”屋后一阵忙活,将白鹳除了毛,去了脏腑,抹上调料,用竹枝将白鹳穿了,生起火来。
过得一会,肉香四溢,斐高胡三人不约而同的从厨房走出,来到屋后,三人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狗儿烤肉。
“好了。”狗儿从架上扯下一条鹳腿,放到嘴巴吹了一会,张口咬下,汁水横溢,满口留香。
“哇,好香啊,你们不吃吗?”狗儿拿着鸟腿,转头和身后三人说道。
胡有松咽了咽口水,对身旁斐高二人说道:“这里不让吃肉,对吧?”
斐高两人朝胡有松点点头,眼睛又转向狗儿。
“哦,这鸟儿挺大的,我一个人好像也吃不完,扔掉可惜了,可惜了。”狗儿说着,又扯下鸟腿上一片肉。
“别..扔了,我看看你弄熟了没有?”胡有松走上前来。
“看看,熟了没?”狗儿撕下另一条鸟腿递给他。
胡有松接过鸟腿,手中的肉香直往鼻中窜,嘴巴慢慢的靠近鸟腿,一口咬下。
斐高二人见状,急忙冲了过来,也顾不得烫手,将烤架上的鸟肉一把扯下,塞进嘴里。
几人一阵饕餮,鸟肉被分食个精光,高崇龙像是还没满足,嘴里直呼:“还没过瘾。”
“狗儿,这事你可别告诉别人...我等了三年了,一点本事都没学,可不想下山去。”斐文栋吃完肉担心“天元宫”问责。
“不关你们的事,我一个人吃的。”狗儿用竹尖剔着牙,对三人说道。
“快把这些都烧了。”高崇龙把地上的鸟毛和吃剩的骨头用脚拢成一团,往火堆里扔。
斐胡二人见了,配合高崇龙清理地上的垃圾,不多时,地上便弄得干干净净,灭了火后,连火堆里的灰都给他们吹散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了,狗儿,这事千万别对人说啊。”斐文栋再次叮嘱狗儿。
“呵呵呵...”狗儿觉得这三人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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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分,玉洵子和清净子才回到“恪勤舍”大竹屋内,清净子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苏清儿看两人如此,心中暗道:“莫非姐姐没能过考?”于是给玉洵子沏了茶,也给清净子递了一杯。
果然,玉洵子开口说道:“清静,今后可不能再偷懒,这修炼岂能是渴而穿井就能办到的?”
“师父,弟子知错了,今天不是也过了嘛。”清净子觉得玉洵子对自己过于严厉了。
“过了,是过了,如不是为师昧着心给你过了,你考评分哪能过半?”玉洵子越说越生气。
“师父,我知错了,今后一定好好修炼,师傅喝茶。”清净子接过苏清儿递来的茶,双手恭恭敬敬的递给玉洵子。
“罚你在屋中思过三日,哪里都不许去,现在回你屋去。”玉洵子接过清净子的茶,喝了一口。
清净子朝苏清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这孩子,就是心中不净,如何才能真正做到清净。”玉洵子看着清净子的背影,嘴里叨叨。
饮下一杯茶,玉洵子这才注意到房中已经除过尘了,于是问苏清儿:“清儿,今日龙婆来打扫屋子了?”
“嗯...玉仙姑,是我一个人闲着没事,顺手便扫了。”苏清儿小声的回答。
“平日这舍里庭扫的琐活都是“神髓宫”的龙婆去做,昨日她下山买药去了,我还以为她这么快就回了。”
“清儿不知道,哦,玉仙姑,我去“东厨”拿了些吃的,你肚子饿了没?”苏清儿想回房去拿包子。
“清儿,我们在“精修舍”用过了,嗯...以后这取食和庭扫这些杂事,都让龙婆去办,你不要去,净儿没和你说吗?”
“嗯...姐姐要备考,嗯...她好像说过了,嗯...我忘了。”苏清儿担心玉洵子责怪清净子,说话吞吞吐吐的。
“说了就是说了,没说便是没说,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玉洵子果然有些生气了。
“我以后再也不去“东厨”了。”苏清儿低着头说话,她对玉洵子越来越有些害怕。
“清儿,你刚来,这不怪你。”玉洵子见苏清儿眼中有了泪花,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仙姑,你收下我吧,我想学艺。”苏清儿跪在玉洵子面前,泪水在眼中打转。
“你这孩子,怎么越看越可怜。”玉洵子轻轻的把苏清儿搂在怀里,叹了一声。
“这样吧,我今日先教你入门之法。”
苏清儿一听,连忙跪地磕头。
“清儿,你也先别磕头,你我的师徒名分要等我师父她老人家回来允了才能定下,其实我教你的这入门之法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打坐修心之术,是“天元宫”的基础功课,人人可习。”
“仙姑,我一定认真学,你刚不是说要心静下来才能好好修炼吗?”苏清儿隐约觉得这基础的功课似乎也是很重要的。
玉洵子嘉许的点点头,于是把打坐的一些窍门和苏清儿说了。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回去吧,顺其自然,修炼之事不能强求。”玉洵子摸着苏清儿的头说道。
“嗯,仙姑,那我回了。”
苏清儿刚回到屋内,便坐到竹床上,迫不及待的按照玉洵子所教的打坐法门练习,坐了一会,只觉脑中影像不断,诸事扰心,于是下了床散了一会步,又上床盘坐。
再坐了一会,脑中之事稍减,却又开始内急起来,不得已,又起身解决凡事,心中顿感郁烦:“难道我连最基本的都学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