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自来了,都没行一个礼。
长辈们都惊呆了,她们家那高贵的大小姐,竟然来这里了,她不是嫌弃这里晦气么,怎么今日竟来祭祖了。
那些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上官谨听着不甚心烦,“祖母,以前是谨之不懂事,祭祖之仪,彰显孝道之尊,多有得罪,还请祖母见谅。”
这话就说重了,当然,它有它重的道理。
上官老夫人看着面前一改往日的上官谨,低眉顺眼地,倒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好了谨之,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她扶她。
而这一幕,她那两姐妹可没少瞪她,那两姐妹心里可对她恨极了,以前算计算计也就罢了,这次竟在老夫人面前装了两次柔弱,心里可气炸了。
“好了,各位按长幼顺序,依次进祠堂拜祖。”
青砖黛瓦,飞檐翘角,祠堂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美丽而庄重,仿佛是一种历史的缩影,令人敬仰。
上官谨正要踱步走进祠堂,突然被一人拉住。
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洛若兰的女儿——上官玥。
“姐姐是不是走快了,我应该走前面的。”上官玥用力把上官谨拉后退了两步。
上官谨忍住想扇她的激动,怒极反笑,“不对啊,妹妹,我才是家里的长姐,再说了,我是嫡出,按长幼顺序,理应的。”上官谨慢慢扒拉开她的手,继续一步一台阶,向上走着。
上官玥气急了,原地直蹦跶,她忽然被拽到后面,洛若兰用眼神警告她别惹事生非,上官志平正要跟上上官谨的步伐,却被洛若兰一把拽住衣袖,死死拽住,上官志平看了过去,却被洛若兰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他...亦不敢向前了。
上官谨向上走着,眼神的余光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轻笑一声,那台阶上,仅有她一人。
她终于知道上官谨为什么不喜欢她这个父亲了,身为朝廷命官,在家里懦弱成这样,在朝堂上那岂不是任人拿捏,他这个丞相的位置,还真不知道怎么坐上去的。
上官谨走进祠堂,整个偌大的祠堂里,仅她一人。
上官谨跪在垫子上。
一叩首,敬上管家列祖列宗,二叩首,敬上官谨,三叩首,敬上天许我来世。
岁月悠悠,祭祖情浓;神明庇佑,家运昌隆。今朝敬祖,祈愿先人安息,后辈安康。春风送暖,秋雨润心,愿上官家和睦,福寿双全。
维公元年,我祖蒋氏世系,自甲子始,传家风范,历数百余年,至乙丑之秋,子孙尽末,遭人陷害,百年家风毁于一旦,于丙寅之日,齐集庙庭,恭祭上官先祖。
上官谨站了起来,转身离去,毅然...决然。
上官谨从祠堂出来,一步一阶,正迎上官玥。
擦肩而过,一人之躯对三人之念,他们是一家三口喜乐安康,而她独立一人,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