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起来!”健壮男人擞了擞灌木丛里睡熟了的黎川肃,脸色傲慢,嘴角挑起戏谑。而瘦男人则一如既往的佝偻着腰,卑躬屈膝跟在健壮男人的身后,像是一条狗,黄绿色的狗,阿谀奉承的狗。
黎川肃看了看瘦男人,又看了看健壮男人手上的酒葫芦,那是他给瘦男人的,用来起义反抗的关键道具。他了解了,瘦男人的脊梁骨早就已经被打断,直不起腰来了。
他看错了人。
“我听瘦猴说,你想要逃跑?还想纠结同党意图造反?”哪怕有这酒葫芦,瘦男人的一面之词依旧口说无凭,健壮男人为了抓住铁证,等这夜深等了好久,他耐心的像是一个残忍老练的猎人,慢慢的等着猎物自己走进圈套。
“你可等的我好苦啊。”健壮男人手上拿着皮鞭,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傲慢微笑。就如同他第一次看到黎川肃被绊倒在地时露出的,类似于黄鼠狼一般的,皮笑肉不笑的奇怪假笑。
“呵。”黎川肃什么也没有了,连他自己,也只是别人的财产,别人的狗,他也只能冷笑。
“怎么,难道你不服气?不然我让瘦猴与你对质?”健壮男人一直都很讨厌黎川肃的冷漠,在他看来,这就是可耻的软抵抗,这冷笑是多么的刺眼啊。
“说话,别逼我用皮鞭抽你!”老实说,健壮男人不喜欢用皮鞭抽人,就像是对待一朵娇花,让她甘愿摇曳着身姿,为自己开花,远比折断她,然后碾碎她要来的快乐。
他要彻底在精神上摧毁眼前这个倔强的家伙,他能看出来黎川肃的孤傲,与其它奴隶完全不同的精神状态让他出奇的感兴趣。但如果对方软抵抗、沉默,他不介意用皮鞭先狠狠的践踏他的肉体,谁让皮鞭在他的手上呢?
黎川肃看了看皮鞭,嘴唇颤抖:“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哪怕是假的,难道你就会放过我?”就像健壮男人认为的那样,皮鞭在他手上,他无论如何挣扎解释也只是徒劳,对方并不在乎这个,黎川肃看透了这一切。
“嘿,你这家伙倒是既诚实又机灵,你看,说起话来不是挺讨人喜欢的?”健壮男人觉得自己有些喜欢眼前这个家伙了,只要他愿意说话。
健壮男人不认为瘦男人会骗他,就像黎川肃看到的那样,瘦男人的脊梁早就断了,他不认为瘦男人会在这件事上说谎。哪怕瘦男人他真的在说谎,事情是真是假对于健壮男人来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相信这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他要做的从来都不是明察秋毫式的求真,他需要做的,只是将威胁扼杀在摇篮里,以及借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满足自己那膨胀的私欲。
所以哪怕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件子虚乌有的大乌龙,他也不会放过黎川肃,他决心要借此机会摧毁黎川肃的精神,亲手掰断他的脊梁。
别急,他还有妙招。
“这酒是哪来的?”健壮男人晃了晃手上的酒葫芦,他长这么大也没喝过几次酒水,听到酒葫芦里哗啦啦的响流声,一时间陶醉了起来。
这酒水与其充公,不如自个儿独自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