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冲儿要吃苦头了!”
宁中则叹了口气。
“他性格太软,不磨砺一番,日后有他的苦头吃。”
岳不群摇了摇头。
令狐冲的行为,也是他当时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自己培养的掌门大弟子是这么个性格,他还是有些担忧。
岳不群现在已经快60岁了,没有时间再培养第二个接班人。
“冲儿虽然轻浮好酒、胡闹任性。”
“然处理事务上倒也颇具情义,不会让你失望。”
宁中则看丈夫面有忧色,又宽慰一句。
“做别的事情有情有义自然是大好,可做一派掌门有情有义,容易吃大亏!”
岳不群轻叹一声。
宁中则也不再多说。
夫妻两人自往正气冲霄堂去。
师傅有招,华山弟子不敢怠慢。
男男女女二十余人,来到堂中。
“参见师傅,师娘!”
令狐冲带头,其他弟子以长幼尊卑为序,向岳不群夫妻两个行礼参见。
“免礼!”
“谢师傅!”
“今日为师叫你们来此处,是有一件事要说。冲儿你上来。”
岳不群目光锐利,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心里一个咯噔,生出几分不安。
他上前来行了一礼,“不知道师傅有何吩咐?”
“那嵩山派的奸细劳德诺,是你放走的?”
见岳不群提起此事,令狐冲心中一紧。
他只是一时心软,不忍心看劳德诺丢了性命。
但后来一想,此人留在华山已久,洞悉华山许许多多事情。
自己就这么放了,着实对师傅不住。
“师傅,弟子无状,请师傅责罚!”
岳不群问起,令狐冲‘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他在华山20余年,你和他多有接触,有些情感为师可以理解。”
“然而你是华山派的大师兄,日后更是要接掌掌门之位,统领一个门派。”
“你这番心思,却无比幼稚。”
“他在我华山这么多年,探听了多少消息,学了多少剑法,你心中应该也清楚。”
“只为了你这一时心软,就让他离去,你说为师该如何处置你?”
岳不群声色俱厉,众人都是被他吓了一跳。
自家师傅可从来没有如此过!
“弟子……弟子……”
令狐冲浑身颤抖,汗如出浆。
他有时候做事没考虑后果,只图一时痛快。
如今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令狐冲不顾伤势,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弟子甘愿领死!”
“犯了错,一死了之就行了吗?”
岳不群瞪了他一眼。
“这……”
令狐冲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爹,大师哥他也不是故意的。”
“二师兄……劳德诺他在华山这么多年,也实打实的做了一些实事儿,没有犯别的错误……”
岳灵珊把令狐冲当成哥哥一样来看待。
看他要以死谢罪,父亲还不放过,忙上前为他开脱。
“珊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岳不群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岳灵珊扁了扁嘴,一脸委屈。
看到母亲在冲她使眼色,她只得低下头往后退去,不敢再说。
“师傅,弟子罪该万死,任凭师傅如何处置,绝无怨言!”
令狐冲重重拜下。
“哼!”
“念你多年辛苦,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今罚你在思过崖上面壁一年,任何事不得下山。”
岳不群看他如此态度,轻哼一声,说了惩罚。
见到自家师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令狐冲大喜过望,忙是拜谢。
“弟子多谢师傅!”
其他弟子也是心中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