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无可挑剔。
然而,庆帝并不知道范言出生便具备了三品的武学天赋。
这对于范言来说,也许是一个转机。
在未明确那些异象是否引来杀机之前,范言的能力必须保密。
否则,危险太大。
“陛下说得有道理,或许这是天意,为保我大庆平安,与孩子本身无甚关联。”
“儋州偏僻,人烟稀少,即使有异样,也不会掀起太大风浪。“
庆帝沉思片刻,目光锐利如电。
“也罢,儋州倒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陈萍萍,你下去后,挑选些信得过的人,秘密前往儋州,保护那两个孩子。“
“是,陛下。“陈萍萍在轮椅上恭敬应道。
待陈萍萍离去,庆帝的眼神变得愈发深沉。
他对背后的阴影低语:
“派人去儋州,一旦发现孩子们有任何异常,无需回报,直接处理掉。“
一切安排妥当后,庆帝独坐在御书房内,手指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叶轻眉,你错了,你追求的那个绝对公正的世界并不存在。
这个世界的公平,就是所有人都要听从我的命令。
而在这同时,后宫深处,皇后冷声下令:
“叶轻眉的儿子,留不得。“
她对身旁的心腹侍女耳语道:
“你亲自带人前往儋州,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
遥远的儋州,一位老妇人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范言安置在屋内,动作轻柔,满是疼爱。
望着那小家伙粉嘟嘟的脸颊,身上似乎还能嗅到一丝奶香,逗得老太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临出门的那一刻,
她不由自主地转过身,目光温柔地再投向身后,嘴角牵起一抹慈爱的微笑。
低低地自言自语:“真是个叫人疼爱的小宝贝,建儿啊建儿,你可真是给娘亲送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些日子和范言相处的每一刻,那份久别的快乐让她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心中的幸福感满满当当,难以用言语表达。
屋外,五竹静静地随在老太太身旁。
简短的几句话交待完毕,两人便各自回房安歇。
夜,再度沉寂下来,只剩下偶尔远处一两声狗吠,打破宁静。
而深夜时分,当整个世界都沉浸在梦乡之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入了范家的庭院。
他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范言和范闲所住的房间,手指轻轻触碰紧闭的窗棂。
“吱呀”一声细微的声响,窗户缓缓被拉开。
窗外,那人影站立,目光在两张摇篮之间徘徊。
望着这两个初来乍到的小生命,手竟不由得微微发颤。
两张纯净无瑕的小脸上,均匀而又深长的呼吸,浑然不知危险正悄然临近。
“我……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那人的声音细若蚊蚋,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然而,对于这两个初生的婴儿而言,
哪怕是一丝不经意的风寒,也可能成为夺命的凶煞。
他这么做,也算是完成了上头清除所谓“异象之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