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脸色雪上加霜。
他付了饭钱,又对小二说:“再给我拿二十根油条,包裹好。”
“好咧!”小二高兴地叫。
小根子阻止他说:“高叔叔,莫买了。不能再让您破费了。”
高瑞祥说:“没事!”
一会儿,小二将油条包裹好。高瑞祥又付了钱。
接着,高瑞祥就把捆扎好的油条绑在小根子的担子上。
“一路上警醒点,莫掉了!”高瑞祥叮嘱小根子。
“我会的。您放心!”小根子答。
旁边的人一直看着他俩人,都在暗地里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
“小根子,走!”高瑞祥挑起担子,一仄一仄地往前走去。
小根子跟上来,一把把住他的担子,说:“高叔叔,我们换担吧!我挑你那担,你挑我这担。”
高瑞祥生气了,他语调急促地说:“说什么呢?你是嫌我腿脚不好还是怎么的?”
小根子吃惊地看着他,不知他这气是从哪儿来,脸上满是疑惑。
他毕竟年纪小,世事未谙么!
看到小根子受惊的样子,高瑞祥改用温和的语调说:“小根子,听话,叔叔挑得动。”
小根子看到高瑞祥走路吃力的样子,心里好难受!
一路上,俩人都没有说话。可那些人的话,却深深地刺痛了高瑞祥的心。
小根子看到高瑞祥额头上满是汗珠,就假装自己挑累了,要歇息了。而目的呢,仅是想让高瑞祥能多歇息片刻。
太阳平山的时候,他们走到了燕湾河渡口。
余主席亲自到渡口上迎接他们。
余主席看到高瑞祥挑了八十斤的担子走了三十里地,非常吃惊。
“瑞祥,累坏了吧?”余主席按住高瑞祥的肩头,关心地说,“你可以让小根子多桃一些了,比如说多挑十斤,五斤,这长途担子,轻一斤都不同哩!”
谁知高瑞祥却瞪了余主席一眼,有点不近人情地说:“余主席,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根子还是个孩子,担重担走长路,累坏了身子骨怎么办?”
余主席听到高瑞祥生硬的话,不免皱了皱眉头。他也不晓得高瑞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
余主席扒开装种子的布袋,从里面掏出一些乔麦种子,先是放了一粒在嘴里,用力一咬。
“格崩!”麦子清脆地响了一声。
又将麦子在手掌心里一抹,见个个颗粒饱满,顿时赞道:
“瑞祥哇,想不到你个门外汉,挑选的种子不仅干燥,而且成色好。喔啧啧……很了不起!”
这吋高瑞祥的脸上才转过一些暖色来。他在心里说:“罢哩,我可没有认真看哩!这好在种子质量好,若不好,损失就会大哩!”
余主席说:“这么好的种子,发芽率一定会高。”
见高瑞祥并不再说话,他也就不再搭理高瑞祥,挑起那担八十斤的担子,和小根子就往村庄里走去。
合作社初创,一切都因陋就简。但归拢来的家什都得有地方放吧,比如耕牛要有牛栏;农具,种子什么的也要有存放的地方。
余主席把目光盯住了高氏祠堂。
高氏祠堂往少里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
然而,由于刚刚过去的岁月战乱不断,高氏祠堂也和天下大多数祠堂一样,损毁破败不堪。
它就像那座牌坊一样,原本三进的房屋,如今坍塌得仅剩一进了。
余主席就和高家的族长一商量,决定自己动手,将仅存的这一进封了起来。
这样,贮存的地方好歹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