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去,李瑞芸望眼欲穿,还是看不到陈麟归来的身影。
她摇下车窗,耳朵贴在玻璃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声音。
黑暗的环境静谧无风,枯朽的树木静立不动,传进李瑞芸耳中的声音,只有尖锐的“滋滋”耳鸣,以及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股恶寒直贯天灵,身体没来由地发热,皮肤冒出热汗,毛孔紧紧收缩,汗毛倒竖。
李瑞芸吓得弹回来,大口大口呼吸,平复着那股恐惧的心情和陡升的体温。她的眼眶慢慢地发红湿润,待到胸前雪峰的起伏变小后,泪液从眼角划落下来,在苍白的双颊上留下两道晶莹的通路。
她哭了,因为恐惧而哭。
这股恐惧来自于周围陌生又黑暗的环境,也来自于对陈麟深入公园深处的深深担忧。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还没有回来?我被丢下了吗?快回来吧……求求你……’
纷乱的思绪一股脑冒出来,占据她的脑海,压得她不能思考,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幸好,没等她往更令人绝望的情况设想,公园西门传来“哐——咔啦”的声音。
陈麟取下坏掉的锁头,拨开插销,从里面打开铁栏杆门。
另一侧的铁门用插销门栓固定在地上,他蹲下去拨动插销,听见房车驾驶室车门打开的声音。
“你怎么下来了?回车上去坐着吧。我等下要把车开到北门去。这公园还挺大的,下车走路花的时间很长。”
陈麟边做事边指挥李瑞芸,顺带解释了自己追着丧尸狗离开这么久的原因。
虽然可能过去的时间也不是很久,也就十二三分钟左右。
驾驶室车门大开,李瑞芸默默无声,站在车外注视着陈麟站起来把门推开,朝向房车走来。
他全副武装的扮相依旧滑稽,但在李瑞芸眼里,这就是最具安全感一身武装。
“我离开这几分钟,附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麟走近,发现了李瑞芸微红的眼睛:“你好像流眼泪了?”他隔着敞开的车门,表情有些微妙。
李瑞芸贝齿轻咬嘴唇,两只杏眼闪烁泪花,伸手抓住陈麟的袖子,轻轻用力,他配合着从车门后面被拽出来。
“你回来得好慢!”
似嗔似怨的哭腔在幽寂的夜里响起。像轻巧的小猫把爪子踩在心尖上,又酥又痒。
陈麟喉咙沙哑,顿了一下,轻声安抚:“对不起……”
话音未落,对方就一头扎进他的怀中,俏丽的脸蛋埋在肩膀里,双臂环住他的腰身,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好像两人是无间的关系。
陈麟的表情剧变,刚刚配合气氛表现出的低沉立时被替换成愕然与欣喜。
三个小时前,他在半路上下决心动起欲念,想要将这位青春靓丽的异性同伴占为己有。
这才过去多久?目标怎么投怀送抱了?
不过,你还真别说,这个拥抱真的好软啊!胸口被死死地顶住,似乎还压迫到呼吸道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鼻腔中喷吐出浑浊的热气。浑身血液沸腾着,雄赳赳气昂昂冲刷着血管,陈麟叫苦不迭地仰头望天。
他想把腰往外撤出几分,李瑞芸紧紧搂住不肯撒手,甚至还把下身更亲密地靠近过来。
‘丸辣!我的英明神武、谦谦君子的形象,没啦!’
陈麟一向不敢和女同事聊骚,就怕前脚相谈甚欢,后脚就被打上“虾头男”的标签挂到某个账号的日常分享内容里。
所以,工作三年,他一直都保持着正派的形象。哪怕在末世之后和李瑞芸同行期间,社会秩序已经崩塌,道德法律的约束已经不再生效,他还是十分“绅士”地保持距离。
只有在萌生“占有”的欲望后,他才算是真正有目的地行动起来。但所所采取的行动也十分低端幼稚:秀肌肉和莫名其妙地轻微疏远。
所以,他坚信自己在对方心里还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君子形象。
随着这一个亲密的拥抱,一切都崩塌了!